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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结束,陈振辞的成绩还是一塌糊涂。排名在学年里不算靠后,但在他前面的也有近千人。在一中,大概是高考时刚过第一批次本科线的样子。
他坐在桌子前,看着发下来的答题卡,旁边有张纸,上面写着他每道题得的小分。他拿着红笔,先是在答题卡上划了几笔,随即又懊恼地去找修正带和卷子。
答题卡上只有答案,在那上边修正好像也没什么用。反而让他越发觉得这个答题卡面目可憎——没完没了的考试,周测、月考还有期中,最后还有期末。考完试,还会有一眼看不到头的排名,答题卡上一眼看不到头的错误答案,以及对他来说,不知道还能用多久的存款。
日子要是能一眼看到头就好了。
他无聊地趴在桌子上。趴了半天,最后拿起笔,用笔的末端戳了戳坐在他前面的周志坤。对方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意思。”陈振辞说。
周志坤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的对话就这么沉默着结束了,陈振辞有点想约他一起出去玩,一起去个网吧打个游戏什么的,现在天冷,打球不是很适合。
但总之,他很想稍微放松一下。
但他最后还是犹豫了,继续用笔的末端轻轻敲着桌子。
放学的时候,他在公交车上看见白桦了。他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角落,抱着胳膊,头上戴着外套的帽子,靠在车窗的边缘上。车窗上有着薄薄的一层雾气,上面有人画了个笑脸。
他的旁边空着,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有空位是很不常见的。陈振辞总有种那个位置就是留给自己的错觉。他没出声,悄悄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睡着的时候嘴唇微微嘟着,看起来很安稳,不像班上有的同学,坐着睡觉,头也跟着一顿一顿的——也是这司机车开得不错,没什么急刹车或者大拐弯。
陈振辞突然觉得有些羡慕,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需要烦恼或者戒备的东西。就像这种嘈杂纷乱的场景,他都可以这样睡着。
他们一起坐了很久的车,久到这趟车已经到了终点,白桦还是没醒。陈振辞只好拍了拍他。醒来的白桦朦胧地和陈振辞对视。
司机在前面催促着他们,他们两个连忙下了车。
“坐过站了……”白桦喃喃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陈振辞理了理自己校服的帽子:“公交车算是公共场所,你能在我也能在。”
“不……我是问你为什么也坐过站了。”白桦站在原地,打了个哈欠。
“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醒。”
陈振辞的回答好像让白桦很意外:“高中生都这么闲的吗?”
“今日限定的闲。”
“啊……我知道了。”白桦笑得很神秘,他凑近陈振辞的耳边。小声说,“难道是那个,揽客手段?一段时间没见,想我了?”
他们一起回了陈振辞家。
做完之后,白桦有些犯懒:“好冷。”他蜷在床上,“我今晚能不走了吗?”
“主要是这个房间冷。”陈振辞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拄着脸。台灯很亮,
“你干什么呢?”白桦光着脚下了床。下一秒钟,他整个人却又缩回了床上。他找了半天,最后在床头柜的旁边找到了自己的袜子,“这个地板好凉。”
陈振辞的脸在台灯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惆怅:“我在写题。”
“你不会?”白桦在他身后看了半天,问。
用来演算的纸已经被陈振辞写得乱七八糟:“嗯。”
“哦?那可以让谢宸天教你,他肯定会,这种专业的事就应该找专业的人——你认识他吧,之前在你这儿喝多了的那个,然后你给我打了电话。”
“不是在我这儿喝的。”陈振辞一边默默地用笔在演算纸上划,一边纠正他。
“哦……就是单纯地喝多了跑到你这儿的?”白桦在床头转了一圈,拿起手机,“我倒是不理解,他旧情人那么多,怎么那天就跑你这儿了。”
陈振辞瘪瘪嘴,“不知道,我都没想给他开门,但是,一直敲门的话会扰民。”他轻轻地补充了一句,“这里隔音不是很好。”
“干得漂亮,就不应该给他开……”
他伸出双臂抱住陈振辞的脖颈,下巴贴到他的头顶,视线正对着陈振辞面前的卷子。
“你真暖和。”陈振辞向后靠了靠,白桦的温度让他觉得很舒服。
“冬天大家都很爱我,到夏天我就是最被讨厌的那个。”
“真的假的?”
“假的,大家都很爱我。”
“你和那个……谢宸天好像特别熟?是很好的朋友?”
“你怎么觉得我们是朋友的?”白桦的双手抚上陈振辞的头发,“比最开始见你第一面的时候长了很多啊。”
陈振辞把白桦乱摸的手握住,从他头上拿了下去:“我好像在问废话……你们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关系。”
“要说什么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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