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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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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开门的响动,是穆慎修回来了。他见我干躺在床上,不免有些惊讶,道:“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我闭目养神。”

我身上是一套藏青的家居服,胸口上还纹着只猫头鹰,“你去洗吧,热水还有。”

他应了声就去了,没过多久从浴室传来水流声,我蜷缩在床上,从肋下到腰肢,抽痛得厉害,这帮人全往衣服遮挡的地方招呼,下手很重。

在洗澡前我对着镜子看过,身上大块的青紫瘀伤十分狰狞。

我吃了暗亏却无法报复,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敢下手吧。

穆慎修冲完澡便出来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没戴眼镜。他拿了个吹风机开始吹。这吹风机他特地从香港买来,低温,触碰式开关,柔和风,吹头发不易造成外焦里嫩的效果。

穆慎修把我翻了过来,我本来是背对他的。他凑近,问:“不高兴?”

我用手掌将他的脸推远,闷闷道:“有点吧。”

“不用理四姨的话。”穆慎修按住我的手,道,“你不会有事的。”

“她和你说什么了?”

“教我如何当一个一碗水端平的哥哥。”穆慎修笑得无奈,“可我就是不想端平,怎么办呢。”

他躺下来把我圈在他怀里,过分亲昵了,一时间我感到受宠若惊。

他接着说:“杜见深,我还没有想好。”

我的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似乎像个寄生体,在不断榨取他的生命。这个联想多少有点恐怖和荒诞。

我尽力把自己缩小,没有回答他。明明我很想告诉他,穆慎修,我被人打了,而且我很疼。

但我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穆慎修说:“我们睡吧,明天不能太晚起。”

他伸手把卧房里的灯都熄了,抱着我睡下。我合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灵魂下沉。我不知睡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两小时,我因为胃部传来的疼痛而清醒了。

我疼出了冷汗,想叫出来又不敢。穆慎修睡着了。

我之前有胃疼的毛病,但从没像现在这样厉害。肩膀轻轻抽动了一下,我不受控的一个动作居然把穆慎修弄醒了。

“你怎么了?”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惺忪睡意。

“没怎么……”

穆慎修开了床头灯,见我面色苍白如纸,又捂着胃部,道:“胃疼?”

“嗯。”

他下床要去给我找药,找了一圈想起来之前吃完了。太久没回来住,也没有备上新的。

他又回来了,倒了杯热水给我喝,道:“先给你揉揉,药没了。一会还疼就去医院。”

他刚要伸手,我挡住他的手,说:“不用。”

他很惊讶:“为什么不用?”

以前都是他揉的,他在惊讶为什么这次我不让。我犹豫片刻,怕他多想,还是道:“你揉吧,轻点。”

他这才动手,然而我高估了我自己。他刚轻按下去,我就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就和放进火锅的虾似的。穆慎修一愣,似是怀疑自己下手有这么狠,但他随即神色一变,道:“小深,你今晚怪怪的。让我看看你怎么了,好吗?”

“真的不用。”我无力道。

但穆慎修一把扯起我的睡衣,我看他的脸色顿时极其难看。他骂了一句脏话,问道:“谁打你了?穆敬言?”

“不是他。”

穆敬言还不至于亲自动手。这其中有没有他的手笔,却很难讲。

“是几个旁系,我不熟。”我艰难道,“穆慎修,我可能真的要去医院了……”

他立马给我披上外套,自己胡乱一穿,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皮夹和车钥匙塞进衣兜里,径直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

我事到临头还不忘皮上一句:“哥,抱不动别硬撑。”

穆慎修用他惊人的膂力告诉我他真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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