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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深日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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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您不能....”

或许是听见了动静,那位看似比较有话语权的年长女佣站在二楼楼梯口,拦住了他的去路:“少爷还在休息,您这是要做什么?”

顾寒潭声音微冷:“他发烧了,你们不知道吗?马上叫医生”

“您不能进去,先生太太叮嘱过,为了保证少爷的安全,不能与外人接触,”她寸步不移,冷冰冰的说出这样荒谬的规矩,而后微微躬身,十分恭敬道:“我们也正在联系家庭医生,她赶过来需要....”

“需要一天一夜吗?!”

顾寒潭觉得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他的情绪似乎从小就要比常人淡薄许多,喜怒哀乐在他心中带不起太大的波澜。可此刻,他看着眼前笑容一丝不苟的女人,从心底翻涌的怒火骤然滔天,滋生的戾气让冰冷的眼眸黑沉一片,林疏竹还是个孩子,她们能这样无动于衷,是多么麻木的一群人,简直讥讽荒谬至极。

他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凛冽的目光与她直直相对,鸦黑的眼瞳里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分明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陡然间却生出让人噤若寒蝉的气场。

“他姓林,是这里唯一的主人,而你们受雇于林家,在这里,就是受雇于他,明白吗?”

“叫医生,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家庭医生匆匆赶到的时候,林疏竹已经烧的开始说起了胡话。原本只是低烧,但持续的低烧得不到医治,只会越来越严重。

佣人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面色极差,浑身紧绷地站在房间门口。

女医生是顾寒潭见过两面的那位,她看着烧的脸颊通红的林疏竹眉头紧皱,想要询问佣人从昨天注射药物以后是否有特殊情况,以便排除药物引起低烧的可能,才能确认能不能打退烧针,但由于顾寒潭在场,她暂时压下疑虑,还是让人准备最保守的物理退烧。

佣人端来兑好酒精的温水,拧干毛巾,递给医生。她拿着毛巾靠近林疏竹,还没挨上他的脖子,他有所察觉,忽然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小竹?小竹?你身上太烫了,我们擦一擦,很快就退热了,好不好?”

在理智最脆弱的时候,一些特定的声音或者气味,最容易引起人内心的抵抗与恐惧。林疏竹听到了张医生的声音,还有难以忽视的酒精味道,就像每次治疗时,酒精棉球擦在手臂上,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会与他闲聊。

往往下一秒,就是针头刺入皮肤的冰冷触感。

他没有被安抚,反而产生了更剧烈的排斥感,小小的一团身子拼命向后缩,不停地摇头,整个人都快掉到地上。顾寒潭连忙握住他的手,他已经烧的手腕都热,握在掌心的滚烫,让他有一瞬间的心悸

“林疏竹,我是顾寒潭,你抬头,看看我”

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试图使他安心,拇指划过一片热意,划到耳垂,轻轻地捏了一下。林疏竹终于慢慢地平息下来,这道声音似乎和赵医生一样让他熟悉,但他并不觉得可怖,持续的发热让他眼前陷入一片昏暗,混沌的脑子里什么都是模糊的,但却在忽然之间,想起了一棵银杏树、一片飘落的金黄树叶、一本彩色的童话书。

他眨了眨眼睛,用力的,一直眨,眼角通红,熟悉的面容才终于出现在漆黑一片中

“顾寒潭...?”他看着他,很迟钝的:“今天...顾寒潭会来,我要去...等他,去露台上...”

顾寒潭愣了一下。烧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却还记得这件事吗?

他双手捧着林疏竹滚烫的脸颊,轻轻地跟他抵了一下额头,一遍一遍地回答他:“我来了,我来了”

“你已经等到我了。”

医生无法近身,只好把毛巾递给顾寒潭:“擦一下脖子和手臂就好。”

林疏竹稍稍清醒了一点,可医生和佣人都在屋子里,他还是浑身都紧张着,手指紧紧地攥着顾寒潭的袖子。顾寒潭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脊背,转头说:“先出去吧。”

医生虽仍然不放心,但发热不能再拖,只好带着佣人一起退了出去。

卧室门“啪嗒”轻轻关上,怀里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顾寒潭手上没停,抚着脊背,摸摸后颈,捏捏耳垂,直到整个人完全地放松下来,脱力一般倚在他的手臂上。

“抬头,擦脖子”

抬头,伸手,听话极了,就是不肯松开他的袖子,仿佛攥在手里就十足的安心。顾寒潭就由他捉着,单手将毛巾扔回水盆里,拿来准备好的冰袋,用一条薄薄的干毛巾包住。

还没回头,他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烧的沙哑的声音小小的,不细听就要漏掉

“....她们害怕我,她们都讨厌我。”

他手上一顿,回头看向乖乖躺着的人,侧对着他的方向,眼睛低垂,像是在梦呓

“我有一个秘密,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顾寒潭...他也会讨厌我的”

发着烧的人说出的到底是胡话,还是在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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