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宫宴(2 / 3)
一下,不留神人已经轻巧地坐在身前。他收敛心神控住缰绳,乍一看像是把人揽在怀里。
被忽视的永王脸色沉沉咬牙道:“蔺将军,这禁城门口纵马疾驰,好大的威风啊。”
蔺昂回头朝他“嗯”了一下便不再理会,双腿一夹马腹轻叱一声,不再看永王阴沉的脸色,携着人走远了。
永王被轻视得气急败坏,对着远去的背影喊道:“蔺昂!”
戴荣驱马往前走了两步,朝永王抱拳道:“哎呀殿下恕罪,我们将军席上没敢吃饱,他有个毛病,一饿就没什么力气说话,不是针对您哈。”
“你去告诉蔺昂,我就在这等着,他若是跟我赔个礼,我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你去!”
戴荣翘翘嘴角:“成,您力气可真足,别喊坏了金贵嗓子,末将去追就是。”说罢一阵风跑远了。
永王气呼呼钻进车里,车夫小心问道:“殿下,咱们要等么?”
“等!”他转念一想又说,“不等了,哼,我为什么要纡尊降贵给他面子,要是他回来就让他在这等我才是正理,走!”
“好嘞!”
过了一会儿,车厢里突然又传来永王的骂声:“刚才那个龟儿子是什么意思?!说我吃饱了撑的么!”
月华如水撒在地上,马蹄也踏不碎。
“哎,你又何必呢,再让他给你使绊子?”周彦学在马上放心大胆地倚在他身上,防止太颠簸手轻轻把着他的一只手腕。
永王是先帝最小的孩子,跟当今皇帝差了足有二十岁,先帝在世时极度溺爱,长成了一副外强中干的尊贵纨绔。但皇帝即位后荣宠不在,两年前又因为自己私设药局被赶回封地,逢年过节奉诏才能回京。都是京都子弟,先前蔺昂总管驻京城防时便跟他就有嫌隙,药局之事也是被他查出来的,所以后来蔺昂被派到苦寒北疆戍边也有他的从中作梗,这倒不是什么秘密。
蔺昂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素来看不惯他。”
周彦学笑道:“将军慎言,彦学只当没听过。”
蔺昂皱了皱眉,却不是因为永王。
周彦学平日里好熏清淡的梅香,蔺昂离着近才闻得出来。
中秋时夜风已凉,马速度飞快,迎面风全都打在周彦学身上。蔺昂减了速,把鞯里的轻便斗篷抖开罩在他身上,谁知这人一回头,鬓角几乎擦过他侧脸,晶亮的一双桃花眼泛着波光粼粼的笑意,直晃到人心底。
“多谢将军了。”
“……坐好。”蔺昂转开眼只看着前方的路,缰绳一抖,迅疾的马蹄声穿过天街里坊,在侍郎府前轻轻把人放下,一言不发勒马就走,斗篷也忘了收回来。
周彦学站在府前目送他走远,先前回来的马夫周肆提了一干修车的物什,正撞上要去接的主人。
“哎?大人,您怎么回来的?”
“人家给送回来的。”
“那、那咱车没给捎回来?”
周彦学冲他摆摆手,笑意未消地进了门。周肆挠着头看着他家大人进门的身影,不知道坏了车有什么好高兴的。
宴席上喝了不少酒,周彦学收拾完换了寝衣,灭灯时看到床前衣架上搭的斗篷,默默扯了下来。外搭的斗篷为了挡风会专门浆得硬挺一些,他倒不嫌粗糙,贴身盖在身上便昏沉睡去。
次日早晨被雷声闹醒,昨晚刚散席便见云彩多起来,渐渐把月亮盖住。散席时旁边路过的户部侍郎说道:“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大灯,明年上元节倒有雪景可看。”说着还邀周彦学一道,说上元节到双花馆走走。
双花馆……
周彦学躺着静静听着头顶雷声滚滚,不由得想起两年前的事。
彼时他刚升任礼部侍郎不久,因诗会与永王相交,之后间或有雅集永王便邀请周彦学一道。他少年得志官场通达,加之年轻赤诚,看不出永王对他的龌龊心思。可就在上元节时,永王以讨教书文为名邀他到双花馆一叙,在他酒水中加了腌臜东西。那药烈得很,兴起得又快,他察觉后愤而以刀剑拒之脱身,刚出馆便头晕目眩。跌跌撞撞不知走到哪儿,隐约被一个人引到屋内,那药大约是有迷魂的作用,眼前之人竟化作了蔺昂的模样,之后便再也忍耐不了,强行要了那个人。
待到清醒时发现是在一个离双花馆不远的民舍,两进院子没有一个人,要不是床脚下落了一块玉佩,倒真像春梦一场。也不知是因为夜里被欲望冲昏了还是永王下的药的作用,竟忆不起那个人真实的样貌,只记得身体交缠时对方似男似女,腰侧隐约有朵梅花。
躺在床上看似发着呆听雷,身下却有些不安分。他抬手从床头的小奁盒里取出一块玉佩,玉佩通体润白,是块好料,上面刻着头鹿,但雕工劣质,玉鹿头大身子小比例着实难看,与上好的石料并不相配。
他收起玉佩,拢了拢盖着的斗篷,想起昨夜罩在斗篷下交织的体温和那个人纵马时偶尔喷在他耳后的呼吸,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觉身下躁动更明显了。
毕竟他喜欢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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