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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意外失踪(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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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吃煎蛋?」

饭桌上摆满家常菜,刘智凛推了推眼镜,看向有一口没一口扒着饭的弟弟:「你不吃我就吃掉了。」

男人有气无力地应了声:「现在吃。」

但筷子的路径也和主人一样心不在焉──筷尖碰上孤零零卧在盘中的荷包蛋,刘智赫没掌握好角度,夹起蛋时戳破了半熟蛋黄,金黄蛋液就这麽都流到了盘里。

他愣愣看着蛋黄流失,好半晌才拿蛋白沾起它们,囫囵吞进嘴里。

刘智凛双眉紧拧。

他弟弟真的不大对劲。

异状从前几个礼拜起就开始了。以往刘智赫的行程向来规律,就是每天和他一起用完早餐再去上班,下班也准时地很,兄弟俩班表虽然不同,可都还在职务的合理范畴内。而乐天的弟弟也时常在相对吃饭时和他抱怨今天又碰上了哪些怪事,一股脑说完後会三两口将饭扒光,迅速恢复平时傻呵呵的模样。

可前阵子起,刘智赫不仅上下班时间变得吊诡,也不再和他倾诉执勤时的趣闻。原先猜测是工作上有什麽调动让弟弟心事重重,想着刘智赫已经是大人了,能自己处理好,他也没打算追问;但现在看着刘智赫这副吃饭和嚼草般的德行,加上他竟然会将最珍视的半熟蛋黄弄破,怎麽想都只能推测出一个结论。

「你又失恋了?」

刘智凛放下碗箸,双手交叉着撑住下颌,神情严肃。

从父母双亡的青少年时期就相依为命,刘智凛身兼双亲职务,自然比寻常兄长更了解弟弟:「这次是和谁?你以前不会沮丧那麽久。」

他知道弟弟时常被女孩子甩,但通常过了几天就会振作起来。但这次丢魂似的行屍走肉状态却维持了近两周,让他不得不尝试和刘智赫对谈。

年轻男人拿着碗的手一抖,不敢直视正专注看着自己的兄长:「不是,没有失恋。」

他连对卞承舟究竟是什麽想法都搞不太清楚──是一时冲动的好感,还是真的喜欢?这些日子他想破了头也没能得出结论,只知道见不上面导致自己焦虑不已,那双盛满错愕和失落的眼使人心灼。夜里失眠时也想过要不要去道歉,可顾及最後一次碰面的不欢而散,和那句寒入骨髓的「我不想再见到你」,刘智赫始终鼓不起勇气。

他知道自己有多怯懦。

平素总是嘻嘻哈哈面对一切,即使被前女友们毫不留情分手也能在短时间复原,精神抖擞地一次次参加联谊,不是因为他真的恢复力奇佳,而是他害怕交出所有会让自己受伤。纵使行为看似黏人,可感情上总是有所保留,第六感准确的女孩子们发现後自然就将他甩了──谁想要一个不全心对待自己的伴侣?

每到这时他就会暗自庆幸──幸亏还不是用情至深的程度,疗伤不需要太多时间。

虽然不曾说出来过,可他一直佩服着好友和琴昰雨交往後就毫不犹豫奉献一切的举动。

万一哪天不喜欢了呢?这些当时视若珍宝的甜蜜不都会成为割裂心口的苦涩吗?

保持着这种心态一路至今,刘智赫还当这回也能迅速振作起来,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只是一天天在追悔里更深地沉沦进名为卞承舟的泥淖中,种种思虑是扯住他双脚无声无息朝底拖曳的流沙,速度缓慢,却侵肉蚀骨。

见他满口否定,刘智凛心知弟弟是不愿意承认,也不穷追猛打,起身收拾空盘,轻巧地别过话头:「最近派出所事情多吗?」

兄长的体谅让他松一口气,刘智赫也帮着叠起饭碗:「还好,只有日常勤务。」

「那你过两天来分局帮个忙。」刘智凛和他将碗盘一起堆到水槽中,一人刷洗一人冲水,分工整理起来:「记得上次在恩夏他们超市抓到的贼吧?他自述有思觉失调,得送市里医院做监定。我们局里的人不够壮,怕押送途中会出事,你来帮把手。」

刘智赫天生骨架大,加上自律练出的一身肌肉和出众力气,不但视觉上足以吓阻人,实际动手也极少落於下风。刘智凛在同仁接到任务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请弟弟帮忙──那惯窃落网前举止张扬,在看守所里却意外本分,只不断透过公派辩护人表示自己有精神疾病,在犯罪当下并无知觉,申请了精神监定。

刘智凛总觉得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老实,可人犯要取得精神监定报告作为辩护资料,他们也没法拒绝,只得想办法让这趟车程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任务危险性降至最低。

对那人被捕时的狼狈模样与斑斑劣迹记忆犹新,也不大放心的刘智赫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嗯,我去。」

正好能转移注意力,藉这机会淡忘卞承舟的事吧,然後在能平淡面对他後登门道歉。刘智赫暗自下了决心。

「谢了。」刘智凛因担忧而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来:「我明天和你们所长说一声。」

「好。」两人份的碗筷不多,没多久就整理完毕,豁然开朗的刘智赫明快应下,回房准备起可能得派上用场的各类擒拿术,

细绵丝雨下了整整半月,太阳总算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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