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您好精神病院吗」(2 / 3)
至随手取出精心制作的不明身份证?
得报警才行,而且还要委托他们带上精神病院的人。眼前男人虽然纤瘦,万一忽然因为自己说错句话而凶性大发,那就不只是窃盗行为了,极有可能发展成暴力案件。
「昰雨。你叫琴昰雨,是吗?」申恩夏不动声色地和他闲谈,用手机打开线上报案页面:「你是怎麽进来超市的?」
撇除现在面对的困境,他的确很好奇这个男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明明每天关门前都会仔细检查,防盗锁也从门里牢牢锁上,琴昰雨看上去又弱不禁风,不像是能用蛮横手段闯入超市的样子。
「我被时空黑洞吞进去了,太空船没有跟着一起过来,醒来时就躺在这里了。」琴昰雨沮丧地垂着眼:「因为肚子很饿,就拿了罐头吃。」
……为什麽他会想跟神经病认真对话呢。申恩夏绷着脸想。虽然男人这套说词去除过於奇幻的部分,竟然还算是逻辑通顺有模有样,但现实中哪来什麽猫星,更遑论猫星人了。
「知道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就不报警了。」申恩夏放下手机,长吐一口气。年纪轻轻又生得好看,却偏偏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他心生怜悯的同时也不打算再追究区区几个猫罐头的钱:「你是从哪家医院出来的,还记得名字或电话吗?我联络他们带你回去。」
「医院?」琴昰雨扇着长长的睫毛:「我没有受伤,只是有点脏,不用去医院。」
「……」实在没法直接告诉一个深信自己是猫星人的男人他有幻想症,申恩夏换了个问法:「你的家人呢?」
总该有家人或朋友吧,看他也不像是发作起来六亲不认的样子,还能和气地对话,那家人或许还愿意赶来接走他。
申恩夏自觉这主意完美无缺,可下一秒,琴昰雨杏眼微红,声音有些许哽咽:「没有……我、我是孤儿院长大的猫……连荷娜姐姐也讨厌我了……」
从来没想过除了被自己脸吓哭的孩子以外还有人会因为他而流泪,申恩夏手足无措,球棒在慌乱中掉落地面,发出铿锵脆响:「等一下,不用哭吧?」
「呜……对、对不起,」男人拼命抹着扑簌簌落下的泪,本就沾上灰的脸被自己蹭得更像只花猫:「可是姐姐她、她说再也不想见我了……」
已经被超乎预期的事态吓愣,申恩夏一时也管不上这个坚称自己是猫咪的男人到底是从哪来的了,抓着他的手臂往柜台走去,拿出湿纸巾替他擦净脸蛋,和哄平时来超市时想买糖果,爸妈不愿意就坐在地上大哭的孩子一样:「好了,别哭了,再哭的话就──」
就怎麽样?又不能说爸爸妈妈就不带你回家,他都说自己是孤儿了。年轻老板皱着眉头思考,想不到能用什麽方法让他停下哭泣。
被轻柔地擦着脸,琴昰雨渐渐止住了啜泣,只偶尔抽噎一声,可怜兮兮地看着眉头紧锁的他:「我、我想找荷娜姐姐,可是手机摔坏了,可以借我手机吗?」
看来是真的很依赖那个叫荷娜的女生,被讨厌以後哭成这样,现在还是心心念念。申恩夏看他冷静得差不多,将手机解锁後递了过去:「喏。」
「谢谢你。」羞怯地接过手机,琴昰雨对长着一张凶悍脸庞的年轻老板致谢,约莫是即将能联络上亲友让他开心不已,恢复白净的漂亮小脸绽开一抹笑容。
申恩夏有瞬间的怔忡,而後将手握拳放在嘴巴前方,轻咳一声:「这没什麽,快打吧。」
男人点点头,低下头笨拙地想切换到拨号页面,在看见萤幕显示的画面後却停止了动作,伤心地扬起脸蛋:「我没有幻想症,我真的是猫……这里不是猫科星系的其中一颗行星吗?为什麽不相信我?」
才想起刚才线上报案时打字打到一半就放着不管,画面还停留在输入缘由的页面,申恩夏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还在搜肠刮肚寻找能圆场的方式,琴昰雨就将手机塞回他手中:「请等我一下。」
不是要打电话吗?是气到不想用我的手机了?申恩夏头疼地看着红了眼圈的男人,决定先安抚好对方:「是我不对,你是猫没──」
他没把话说完。
琴昰雨鼓着双颊,脸庞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在为时不长的闭气後,一对大大的奶黄色猫耳从栗色发间长出,身後也冒出一条同色尾巴,灵活地上下摆动起来。
「我是猫,品种是曼赤肯。」男人向已经说不出话的年轻老板强调:「不是精神病患。」
场面太过奇幻,申恩夏恍惚地盯着他头上的耳朵,好半晌才勉强发出声音:「……这是魔术?还是妖怪?」
「是猫星人!」琴昰雨气呼呼地甩着小尾巴:「我都给你看身份证了!」
一般人怎麽可能会因为来路不明的身份证就相信世界上有猫星人?申恩夏说不出话,索性闭上了眼睛。
是梦。没错,一定是梦。再睁开眼时就会是个被手机闹钟吵醒,毫无变化的早晨,就和往常一模一样。
毛茸茸触感碰上他的手臂,申恩夏张眼,只见长着猫耳的男人正贴在他身前,努力踮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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