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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翅膀的扇动,都带着星尘,散在空气里。
安吉莉娅双眸像是被点亮了一样,她看着这只小小的光蝶,伸出了自己的手,盖在了拉菲尔的手掌上。
蝴蝶还在两人合拢的手中扑翅,奇妙的触感挠动着两人的手心。
她抬起头,看向拉菲尔。
拉菲尔看着她,眼神似平静,却又幽深无比,像是海底深不见底的沟壑。
“公主殿下。”
他收回了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
“您该闭上眼睛了。”
安吉莉娅的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慢慢收了回来。
她还是没有闭上眼睛,而是扶着垫子慢慢站了起来,俯视着拉菲尔,睫毛轻扇。
咚——咚——
钟声敲响了,到了聆听神的时间。
安吉莉娅的脚步顿了顿,还是往他的方向继续走。
拉菲尔克制地握住拳,看着她慢慢走近。
“祭司大人。”
安吉莉娅慢慢跪在他的垫子上,与他相比,她的身形是那么娇小却又丰腴,包裹在华贵纯白的修身长裙中,膝盖与他的膝盖相抵。
她伸出双手,撑在拉菲尔的胸口,仰头看着他,披散的长发贴在她的脸颊两旁,透白的肌肤和微红眼角让她看上去娇小而可怜。
“你给我唱歌好吗?我不想听神的歌,我只想听你的。”
拉菲尔看着她,许久,抬起了宽大的袖袍,将她摁在了自己的怀里,低下头用嘴唇衔住了她粉嫩的唇瓣,微微启唇,用牙齿生疏地咬她。
“唔……拉菲尔……”
安吉莉娅被咬痛了,手指揪住他的祭司长袍,将那光滑柔软的布料揉出了皱纹。
“嘘。”拉菲尔呼吸粗重,但还是试着松开了牙齿,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含住她,温柔地吸吮。
他伸出了舌头,与安吉莉娅相互试探,最后两人死死纠缠在了一起。
—*—
然而,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像安吉莉娅所想那样突飞猛进。
正好相反,她现在一个星期都没有办法再见到拉菲尔一次了。
在拉菲尔必经的路上,她站在那里,手中掂着一束黄色的小花,安静地看着远处黑色的身影。
拉菲尔脚步渐渐放缓,最后在距离她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和她平静的对视。
许久,他抬脚走向了另一条路。
他在躲她。
安吉莉娅喂完鸽子,拍了拍手,目光看向祭司的住处——侧殿的最高层阁楼。
阳台上,拉菲尔扶着栏杆,看着下方。
他的银发松散地落下,搭在扶手,指着地面,看上去内敛却慵懒。
安吉莉娅忍不住从池子旁边站了起来,双手捧在胸口,期盼地看向他的方向。
拉菲尔似乎没有看见她,或者看见了也并不想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不再看向下方,转过身,那宽大禁欲的黑袍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冷淡的弧线。
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大门关上。
“祭司大人……”
安吉莉娅眼睛渐渐湿润,她紧紧捏着自己的裙子,直到指节发白。
—*—
公主殿下逐渐恢复的消息传到了王宫,即使现在那边还乱得一团糟,按照常理,陛下还是得将她传召回来。
安吉莉娅将冠冕堂皇的信件放在桌子上,用水杯压住。
她站在镜子前,独自穿好了公主的长裙,是纯洁的白色,上面绣着美丽的百合花。
拿出粉色的唇膏,认真地涂好了嘴唇,她抿了抿,打开了小小的抽屉。
在抽屉的最底层,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盒子。
她将盒子打开,把里面少得可怜的白色粉末点出来,慢慢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粉末沾上唇膏,没有了自己的颜色,隐藏在了她的唇面。
安吉莉娅提着裙子走到了侧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守在这里。
一路畅通无阻,安吉莉娅走到了最高层。站在与整个大殿格格不入的黑金色大门前,她的心脏紧张得直跳。
僵持许久,她抬起手,在大门上敲了两下。
大门吱呀一声,直接被她敲开了,露出了里面隐隐约约无比昏暗的景象。
安吉莉娅肩膀一颤,手心冒出了冷汗。她深深呼吸两下,平静静下来后,慢慢推开了大门。
房子里色调很暗,明明是白天,却暗得需要点亮蜡烛。
安吉莉娅目光在房子里梭巡了一阵,迟疑了一会儿,走到了卧室前。
咔哒一声,她转开了把手,将卧室的门推开。
卧室里更加昏黑,深红色的大床上,只有拉菲尔银色的头发为房间添上了一分亮意。
他没有穿着那件永远不变的黑色绣金纹的祭司长袍,身上只套着一件衬衣,还有掩盖不住修长双腿的黑色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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