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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轰隆隆的震鸣声中,古二麟用生离死别的嗓音吼叫。
程念木头人般回头,看到那个男人,手里还是那把冰锥,笑着,用口型,说了四个字。
“古一麒!”
天摇地动,雪像洪水一样倒下来。
不知走了多久,过了多少里路,每次他们中有谁要倒下的时候,另一个就会像杖,像石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对方下滑的膝盖。
路旁的积雪下,一个砾石垒的,象征祝福的尼玛堆,古二麟在边上把程念放下,他把衣服脱下来,披到程念身上:“程哥……”年轻人的嗓子,像一夕之间白头的人一样苍老支离,“我得走了,我得去找他,不能留他一个人。”背对阳光,古二麟一瘸一拐,消失在雪山同辉的圣洁白光中。
天净的好像纳木错倒悬。
卢占星和梁铎找到程念时,他意识已远,只依稀听见他们不断在四周呼喊:“还有两个人,我们还有两个人!”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上车,除了从眼眶里不断挤出的泪水,告诉人们,这是一个活着的人,他就像尊不会眨眼的雕像,始终昂着头,久久凝望洁白冰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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