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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人就是很奇怪,常常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来决定你的人生。
周昂觉得自己似乎也慢慢变成了许婷的那个样子,把自己一意孤行的想法强加到一段不对等关系里的那个下游方,本质上就是不公平的。
父母对孩子,哥哥对妹妹,老师对学生,又或者是各种性向的情侣之间。
即使在某些时候那个输出者自认为有权利这样做,所以低端的那一方如果没有反抗意识只能被动接受,“人格”二字经常会不出意外的被忽略掉。
而周昂在自己和周牧言的这段关系中毫无意外的处于输出者的那一方,也许是出于心中对周牧言的关怀,又或者是“哥哥”这个身份的自我绑架,不知不觉就会产生一些极其微小的控制欲。
这些微不足道的控制欲再以语言的方式说出来,那些对周牧言隐秘的伤害则会放大了许多。
父母又或者长辈对于孩子的掌控其实在他们看来是一种特权,一旦不符合自己的期望就会说,“我明明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听?”,大多数父母发自内心的认为孩子就是他们的所有物,而并不是一个平等的“人”,他们不希望你有自己的想法,更不希望你不按照他们的话来选择自己的人生,身份证的那一串数字那只能代表你是这个国家的亿分之一。
他经常说周牧言幼稚,但实际上,自己也没有成熟到哪里去。
高中之后周昂接触一些观念后就发现了许婷的某种隐晦想法,所以他尽量很少的回家,偷改志愿他也不后悔。
他在心里会否认一些大众观念,那些纲常伦理只是让他嗤笑一番之外并没有其他作用。
相同的事情似乎也发生在了自己对周牧言的身上。
他有些恐慌又有些不知所措。
明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有所干涉,但周昂仍然这样做了。
在大部分人的思想中,“孝道”文化的被接受度似乎占比极高,这种文化的本质就是,“你要听我话”。哪怕是经常被人诟病的三纲五常也会被大多数人在背后所拥护,倒不是他们有什么信仰,只是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传统文化”。
周昂忽然很想告诉周牧言自己不想成为他的哥哥以及短暂时间的监护人其实是不想把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放在一个不平等的关系中。
也许这样会弥补一些他们之间的一些裂痕。
凭什么要“兄友弟恭”以及“夫为妻纲”“父为子纲”。
不平等关系一直存在,即使情侣之间也是这样。
就算周昂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但许婷的那些话时不时就会出现在他耳边,逃都逃不开。
周昂觉得自己一旦成为他的监护人,便有了指向性,他会承担起监护人的相应责任以及想要周牧言按照自己为他规划的路来走。
一直以来不想成为他的哥哥也是因为想要挣脱这种上下不对等的禁锢,他不再是谁的哥哥,周牧言也不再是谁的弟弟。
如果明面上“兄弟”“监护人与被监护人”这些层社会关系不见了,无论他和周牧言将来会成为怎样的关系,不对等的牵绊将会逐渐消失。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一来从儿童时期以来由于周围社会环境里的传统文化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家人健在的时候这些影响并没显现出来的机会,二来也许是出于自身的本能,他有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会把自己带入到大家长的角色中。
即使自己的本愿是希望周牧言能够减少试错,但是,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可能连周昂自己也分不清楚。
周牧言的人生不需要自己干涉,人生的乐趣就是未来那些遥远的未知,他有拒绝的权利,而自己也应该有被他指责的准备。
无论眼前是荆棘悬崖又或者是罗马大道,那都是属于周牧言自己的人生。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周昂静静地吃完饭后,他看了一眼时间后想了想走到了昨天他订的酒店里。
他今天离开的时候专门又续了几个晚上。
还是那个房间,可屋内没有人。
周昂隔着窗户对着外面发了会呆后,他按开微信拉出和周牧言的聊天框。
“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我不骗你了。”
周昂盯着聊天框删删减减,到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牧言从学校一出来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个网吧待着,他对游戏没什么兴趣,电脑只是开着而已。
他盯了半天微信上那个“对方正在输入中…”,对方半天没发来什么消息,周牧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合上了手机。
这天晚上,他的微信并没响起过。
他不知道周昂是在宿舍还是在酒店,所以他想了想就在网吧凑合一晚吧,也懒得另找其他酒店了。
周昂和衣睡在酒店的床上,他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汽车声几乎一夜无眠。
除了心情浮躁之外,生理上也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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