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1 / 3)
能来钱的活计本就不是每日都有的,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富商那样的好事了,偶尔有人过来找人帮忙,也只包饭菜,不给钱。但苏纯澈倒不在意,他算是来者不拒,谁叫他帮忙他都会去。
他在破庙里待了一个月,楚丘九怀也陪他在这儿待了一个月,每日幕天席地的,也从不抱怨什么,白日醒来就目送他离开,晚上还躺在被子里等他回来。破庙的女乞丐对这个哥哥十分不满,后来就硬说要他起来做点什么,哪怕是捡些柴火也好呢。
苏纯澈是知道这些女乞丐们的彪悍风气的,几次回来看到高大的男人跟在几个女人后面捧着柴火的样子都觉得好笑。
又过了几日,少年终于又有了新的活,是镇上一间酒楼的老板过来找人。因为店里小二家中有事请假离开,但这老板实在抠门,不愿意找那些有经验却要价高的工人,所以来破庙这边,指名要一个面生且看起来干净些的,毕竟是伺候的人,长得丑了也碍客人的眼。
这回酒楼老板没精挑细选,一眼就看中了正和楚丘九怀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苏纯澈,他不愿走进这脏兮兮的破庙,只在庙门口对着苏纯澈指了指:“就要他了,让他今天洗干净点,身上别有什么臭味。”
这破庙的头儿一看就知道这个酒楼老板的品性,但赚钱的生意他们没资格挑选,于是过来跟苏纯澈说了,还提了一句这老板可能性格不太好,他去那里做事还得注意点。
苏纯澈倒是不在意这点小事,笑吟吟的应了,还问了能给多少钱。大概是小二的工作比富商那边的要麻烦一些,酒楼老板开出了十五个铜板一天的价格,苏纯澈眼睛一亮,立刻同意下来。然后就去跟楚秋九怀拍胸脯保证说这次拿了钱肯定请他来去吃饭,要吃那家羊肉板面。
对他这碗念叨了一个多月都没吃上的板面,楚丘九怀也不做评价,但还是笑着点头应了。
苏纯澈做足了戏,在井边打水把自己身上擦洗干净,用的是从镇外村子里种的老丝瓜,粗糙硬化的纤维险些把他皮都擦破了,全身搓的通红,跟被开水烫过似的。
收拾干净后,他去了酒楼那边报道,对方挑剔把他身上都看了一遍,其他倒是还算满意,就是那打满补丁的衣服看着难受,好在前一个小二的衣服还留着,他身高跟苏纯澈差不多,就把他的衣服给少年穿了。
换了衣服从里面出来,苏纯澈还自豪了一把:没想到他当乞丐后晋升这么快,从搬家的重活荣升到店小二这种招待的工作,说不定再下次还能当个管事的。
他心里想的美滋滋,但一做事儿就知道不对了,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
店小二这事儿不比先前那个只用搬东西整理的事,更不像他更早时候美其名说是伺候却实际上什么都没干的殷韶然的侍从工作。从客人进来时迎接客人,到客人点菜伺候,还有端菜送菜,等客人走后还要擦桌子之类的,上下两层楼的活都被他一个人给包了。
也难怪前一个小二要借口回家,敢情是累的。也难怪抠抠搜搜的老板愿意给他一天十五个铜板,这事儿比之前搬东西那个累多了,而且一天都没个休息。
也亏得苏纯澈算不得人类,从早到晚都精力十足,才没累瘫下来。但饶是如此,这么忙了一天,他回去破庙时脑袋也晕乎乎的,顾不上跟其他人去冲澡,就往楚丘九怀的被子上一扑,被男人推了推时,他抬起头来,觉得眼睛里都在冒星星。
“这小二也太难当了……”他趴在被子上跟男人委屈兮兮的抱怨:“老板太黑心了些,一天下来都没个休息的。”
楚丘九怀笑吟吟的听他说着,手里还拿着一个橘子,是今日其他人去镇外树林里摘得,味道是少见的酸甜适中,水分十足。他没舍得吃,留着晚上剥给面前这絮叨个没完的少年。
“那你看到世间众生了吗?”男人一边细心的把橘子瓣上的白色橘络撕掉,一边问他。
苏纯澈下巴戳在手背上,看着男人手里的橘子,闻着味儿就开始流口水了:“看到了一些。今天有一对夫妻出来吃饭,相公要吃红烧肉,娘子不同意,说家里这个月的钱不够用了,两人吵了一架,就点了一碟青椒肉丝尝尝肉味。还有几个朋友来喝酒,喝的上头了以后就开始大吵大闹的,最后是我把他们给扔出去了。”他说着,眼睛都笑的弯起来。
男人耐心的听他讲今日在酒楼里的见闻,趁着他停下来的时候塞了瓣橘肉进他嘴里。
少年牙齿一合,丰盈的汁水不小心溅出来到男人手上,他连忙要找东西去擦,但对方却低头,艳红的舌尖飞快的探出来,将那几滴橘子汁舔进去。
“还是酸了些。”他皱起脸来,说实话,用了术法幻化的面孔算不得好看,但莫名的,苏纯澈就下意识套入男人淡雅俊逸的脸上。
他短暂的愣了愣,倒是很快又把思绪拉扯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一连几日,他都早出晚归的,直到预定工期的最后一天。
因为酒楼原本的小二也回来了,苏纯澈便难得没早起,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酒楼老板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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