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遥远的母亲(2 / 2)
果随着父亲,或许也不很妙。
另外还有杨瑞,他的父亲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死得早,母亲再婚,那个男人居然猥亵继子,母亲倒是也还硬气,和那个男的离了婚,然而母亲文化水平不高,生活艰苦,有的时候情绪就会失控,打骂杨瑞,用非常尖利的话语刺激他,杨瑞于是无心学习,高中辍学,跟着罗思奇整天在街上和人打打杀杀,抢地盘。
有的时候,他们倒是都会谈起自己的母亲,罗思奇是在六七岁的时候不见了母亲,许多年来,记忆已经淡薄,只是偶尔仍然会有憧憬,大概是因为比起眼前可见的凶暴的父亲,远在不知何处的母亲便可以寄托他的幻想,杨瑞则是不愿再见自己的母亲,脑子里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母亲为了自己,毅然和第二任丈夫离婚,永远保留这个记忆,不要让新的印象来破坏,或许是最好的,他们意念之中的母亲,与现实中真正的母亲,根本是两个人。
不过说起罗思奇和杨瑞,自从自己决心复读,重新踏入正轨,已经很久再没有见过他们。
到了七月中旬,这一天早上,南宫丹下班回来,经过巷子口那一家米粉店,便走了进去,学校里暑假开始,钟挥回家里去了,所以这两天的早饭,他便是在这里吃。
然而南宫丹进入店内,从门口板子上取下一个木筹,刚要去买筹,身体忽然间便僵在了那里,正在擦一张餐桌的年轻男子抬起头来,笑着说:“大叔,来吃米粉啊!”
南宫丹:“你不是已经回家去了撒?”
钟挥点着头:“是啊,可是这里的老板和我说,暑假可以在店里打工,我就回来了,正式和大叔说一声,我搬回来住了。”
南宫丹:你家里已经紧张到如此了么?
“大叔要吃什么米粉?”
南宫丹道:“肉丝粉,重挑轻盖。”
“好哩,知道了。”
钟挥将南宫丹付过钱的木筹拿到后面,交给厨房,不多时,米粉煮好,钟挥将碗放在南宫丹桌面上,将长条木筹放在一边,便又去招呼其她客人,南宫丹便低下头来,一张脸对着碗,开始嗦米粉,只听耳边不断地有人说着,“轻挑重盖”,“辣椒炒肉的炒码子”,“再加一个肉饼蒸蛋啊!”
原来米粉虽然微小,本地人却也吃出了门道,分为盖码和炒码,盖码是事先做好的码子,直接浇在煮熟的米粉上,炒码则是现炒的菜码,比盖码略贵一点,轻挑重挑是说米粉多少,轻盖重盖则是说盖码薄厚,在不起眼的米粉上面,形成了专门的术语,也是很肯钻研了。
南宫丹一般都是吃盖码的米粉,一是比较快捷,二也是稍微便宜一点,味道与炒码总归差不了多少,不过此时他吃着热腾腾的米粉,看着钟挥在店里忙来忙去,总觉得今天这米粉嗦起来,有点不是味道。
南宫丹吃完了米粉,就回家去休息,到了晚上,他正要出门上班,钟挥乐呵呵地回来了,南宫丹顺口问了一句:“吃过饭了么?”
钟挥笑道:“吃过了,在米粉店打工,怎么会不包饭呢?就是吃的米粉,重挑重盖的,还有一碟鱼蛋。”
南宫丹:好了,不用这么详尽地说明了。
想了一下,南宫丹道:“是为了学费的事情吗?如果家里实在没钱,我……”
似乎也难以支援的样子,自己的存款虽然菲薄,不过终究也有一点,可是南宫丹总觉得倘若自己去资助钟挥的学费,实在是有些为难,并不是舍不得出钱,而是难以淡忘往事,自己拿钱给钟挥读书,不能够叫做“豁达大度”,简直可以算是卑微低贱了,钟挥再怎样困难,不需要自己去帮他,自己也没有那样的人道责任。
钟挥一笑:“大叔不必担心,主要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要了解一下社会,就当做社会实践一样。”
南宫丹望着他:了解社会,你了解的还不够多吗?连黑社会你都知道了。
这时钟挥笑着说:“大叔赶快上班去吧,再晚一些只怕要迟到,路上骑车小心,不要东想西想的。”
南宫丹摇了摇头:“你锁好门,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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