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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遇到桑湖之前,陆揖(yi一声)始终认为“命运之番”只是个传说而已,只有上初中的小孩子才会深信不疑,天天将其挂在嘴边来显示自己爱的深情、沉重。
冬天是很美,但陆揖最怕冷,在他心中这种美丽无法与寒冷抗衡。
因此他始终觉得,那一天的相遇,像个奇迹。
是五年前了,自己才来到这个城市落脚,进了新的公司,作为乾元来讲前途一片光明。
当时他刚办完入职手续,被告知回去等待消息,心中是空净的平和。
破天荒的,他在零下十几度的状态下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公寓,反而是来到了城市中的大公园,这里离公司距离不算很远,他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尽管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太阳护着大地上的每一个人,冷风依然能在一瞬裹走积累的全部暖意。
公园里有零星的人,散落各处。
树和灌木都只剩凌乱密集的枯枝,泛着灰黄色,处处是萧瑟感。
陆揖紧紧领口,不知为什么,他想在这多待一会。
公园有一个很大的湖,被起保护作用的栏杆围住。
现是深冬,湖水已经结成厚厚的冰,并不平坦的冰面上有许多被孩子们扔进去的雪块、冰块,大概是比试谁能扔得更远吧
少数未浸在湖水里被冻结的枯败荷叶和茎突兀地露出,棕黑色的一簇簇,在寒风中颤抖,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走上连接冰湖两岸的木桥,走过这弯曲的弧度。
对岸有几个人,像是一家三口,妈妈和孩子站在旁边,爸爸用一根长树枝尽力地够孩子被吹上湖面的帽子。
树枝的尖部已经触碰到了帽子,可是太细太软,力度无法发挥出来,几次尝试都没能成功。
陆揖走下了木桥,向他们走去。
其实他本可以裹紧衣服离开,因为要帮忙势必会做一些动作幅度较大的姿势,冷风从各处灌进衣服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很多时候身体的行动就是下意识的,如果自己真的不想帮,早在没过桥前就从别的方向走掉了,但是自己过来了,见到了,怎么能不帮呢?
“我也来帮忙。”
陆揖对正把手使劲向栏杆里伸,试图捞出帽子的男人笑着说。
那人也回头微笑回应,
“那你试试。”
陆揖看清这个男人的相貌,是个稳重的年轻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一些,但往大说二十九、三十又有些过。
陆揖接过那根长枝,目光转向那顶小帽子。
伸手用力向前伸,别进裤腰的衣服被抻出,陆揖的小腹直接抵在栏杆前,很冰,但是他竟没有多想这有多冷,因为他从身边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了不寻常的香气。
其实他走过来时就闻到了,以为是孩子母亲喷了淡香水,可越近男人身边味道越浓,现在两人肩并着肩,陆揖可以确定,这就是男人身上散发的味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异常独特的味道,但自己就是忍不住闻了又闻。
就像有的人喜爱地下室的淡淡潮霉气味,有人偏爱雨后的青青草香,他觉得这是他闻过最好闻的味道,每呼吸一次就更上瘾一分。
不同于食物的香气和人造的香水,他只一闻就知道这是体香,脑中能想出唯一适合的词语就是“自然”。
好奇怪。
经竟有体香这么明显的人吗?
陆揖比这个男人更高大一些,没费多大功夫就成功够到了帽子。
小孩子的头一直被母亲用戴手套的双手捂着,戴帽子的间隙陆揖甚至看到他头上冒出了热气,忍不住一笑。
孩子妈妈感激地向两人道谢,陆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个并不是一家人。
大家互道再见便各自离去了。
陆揖对男人身上的奇特香气有些在意,正想着,手机接到了短信,是公司要求他做好准备三日后入职,陆揖一下子紧张起来,小插曲很快被他忘在脑后。
可陆揖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三日后就在公司再次见到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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