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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口荔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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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解决了下半身的问题后,余玄和父母一同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吃着晚饭。和寻常人家里不同,餐桌上没有母亲关于今日菜价的唠叨与父亲对于时事政治的独到见解,只有三人间或发出的咀嚼声。

这家人连吃饭都是压抑的,没有一点烟火气。人会在长大后的某一段时间里无法接受父母身上的俗,希望母亲不要在自己夹起青椒的时候立刻说道“今天去买辣椒居然要两块一斤了,真贵”,希望父亲不要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母亲“xx地方打仗了,都是xx在背地里煽动”,希望父母不要在交谈间将口水喷进菜里。而余玄他希望自己可以不用和父母同桌吃饭。

他就没感受到过热闹而和谐的家庭氛围,但他觉得,问题好像不出在这个家上面,问题只出现在他一个人身上。因为余玄的父母亲相处是融洽的,他的父母之间的感情远超许多中年人,甚至会在空闲的周末去电影院看电影。这个家的沉默只是因为他。

吃完饭,余玄父亲主动去厨房刷起了碗,算是对他母亲做饭的一种“补偿”。

余玄准备一如往常地缩回自己房间里,却被母亲叫住了。因为是要叫住他,母亲的声音免不了要大点,“余玄!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来了?”她的声音在后半截又因为难以启齿小了下来。

但也不是很小,因为余玄听见了饭碗摔回洗碗池里几乎炸耳的声音。

这响动太明显,明显到让他又烦躁起来的地步,他压抑着怒气对母亲“啊”了一声,隐隐传达自己的疑惑与不满。但他在声音落下后,又很快明白了母亲说的是哪个。

“我说过,我没来过那个,我不是女的!”,他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母亲“哎”了一声,比刚才更加小声地说:“妈妈知道,妈妈就是问问……”

余玄更加烦躁,两人的音量对比之下他像是在发不孝顺的火,厨房里不继续传出碗筷搅动水的声音让他知道这场对话还有个聆听者,呼出一口长长的气,他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走,觉得和父母相处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回到房间,他往床上扑去,听见床板不堪重负地发出“吱”一声后余玄回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觉得哪哪都不顺。家里他没办法改变,只好往有办法改变的地方想。

陶暮。

那只恶心的跟屁虫,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的臭老鼠,他一想到这人心里就冒出来许多负面词汇。

要怎么教训陶暮呢?好像没有特别有效的方法,那个疯子在他心里无懈可击,记吃不记打,消沉没两天就能整出新花样。有这种无畏无耻的精神的人做什么不行?

难怪那疯子学习那么好,思维跳跃又连贯,栽了跟头立马爬起来,能孜孜不倦地求解。

思维发散着,他突然察觉到自己那不可言说的部位有些火辣辣的痒,估计是刚才擦拭的时候太用力了,柔嫩的肉唇被纸巾刮出了小伤口。蛮痒的,余玄有点想抠一下那里,手臂下意识地抬起又被他有意识地放下。

不能碰,那地方太恶心,随意蹭两下都会咕叽咕叽地产出充沛黏腻的汁水。那是个不该长在他身体上的部位,过分柔软娇嫩且敏感,肉嘟嘟的,娇得他恨不得把它生挖出来或是割掉。

余玄想,他不是该长出这个和他完全占不到边的东西的人,这玩意和那个人一样娇气,一样黏腻,一样惹人厌。

就应该长在陶暮身上。

说来也好笑,他自认现阶段最讨厌的人就是陶暮,可他每天闭眼前想的最后一个人是陶暮,每天睁眼想到的第一个人也是陶暮。

第二天去上学,余玄到教室时不早不晚的,离早自习开始还有十几分钟,陶暮就已经在座位上了。

因为坐到座位上之前,余玄得让陶暮起身让他进去,故而他们两个人不可避免地对视了。少年睁着黑亮的眼睛投来毫无退意的一眼,目光如有实质,钉在他身上像是要扒下点什么东西似的,余玄膈应极了,他明白昨天他所谓的“教训”一点用处都没有。

余玄高傲自大,少年人青春期的叛逆,控制不住的躁动在他身上一一体现,怎么看他都是相比于温润乖巧的陶暮更为危险的那个。若要在两个人之间选出一个欺凌者,谁都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余玄。

可是,余玄自己认为,他已经很收敛了。陶暮这块狗皮膏药他是看一眼都厌恶,此时他被陶暮的眼神上下流连舔舐着而没有发火,已经是他努力后的结果。

偏偏两人是同桌,得坐在一起,陶暮又是个表面的老实人,上课时手臂肘弯时不时有意或无意地蹭他。两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男生,十几岁的年纪,体热,五月的天就是不碰在一起身体都会分泌出点汗液,碰在一起就更糟糕了,是耍不去的烦躁。

不知道是多少次被没长骨头的软绵绵的陶暮蹭了上来强行贴在一起了,余玄气到觉得太阳穴都是疼的,直接顺着两个人接连的部位快而准地给了他一肘击。余光看见陶暮往左明显地被推了出去,他从鼻腔哼出两声轻笑,对自己的小学生行为感到满意。

他不觉得自己这模样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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