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剁了下面那玩意就是女人(2 / 2)
你好,不过因为你长一副皮囊。你以为让你住几天金屋,在你身上摸几把,跟你干那事就是真喜欢你了?你快别做梦了!青箫沉了脸,眼里的绿影更浓重。青箫道,看你天天画眉涂粉的,六爷也不召见你,何必呢?落梅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女人就是靠一张脸分胜负的。青箫笑了,难道你是女人?你要没下面那玩意儿我还信你,光是面子上做足功夫还是不够呢。落梅讥讽道,你不也一样,天天在身上做功夫,好让六爷更怜惜你呢。青箫将蛇头压回袖中,笑道,我和你可不同,我知道我是男人,一辈子也成不了女人。落梅手里的动作慢了。青箫却觉一阵恶心翻涌上来,和被六爷爱抚时产生的不适一模一样。他立刻收身离开,回到自己的竹林居,取出琴来弹。有人进来,他毫无察觉,只在那人听得泪落如珠如玉如雨方才一勾手指,收了尾音,睫毛如青虫飞舞的翅膀急速颤动,眼角青鳞闪闪,轻叹一声,呼吸如缸中青鱼浮游撞击缸壁,又似菖蒲花悄无声息地安静地开。六爷赞道,好,极好。青箫起身这才发觉六爷涂了胭脂在脸,发间别一根菖蒲花簪。青箫道,六爷,你的脸怎么了?六爷说,箫儿,今天你当男人我当女人。说罢就凑过去吻上青箫耳后一段雪白如酥的颈。青箫本能地推开他,强忍恶心笑言,爷,这种游戏,您还是找落梅去玩罢。六爷软下来,小心地叫道,箫儿,你怎么了?青箫一愣,忽而头痛欲裂。没怎么,他说,就是觉得头痛。那青蛇在他袖中沙沙沙地来回游走,去了毒的牙不时撞在他的瓷臂上,就如象牙筷打在玉碗上叮咚。六爷伸手入他衣中,道,箫儿,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你刚刚弹琴,我就听出来了。青箫苦笑一声,原来这就是他逃离张才子身边、逃出母亲冤魂不去的二十四桥、逃出自己扮成女人供人欣赏玩乐的幽闭之所之后所得到的全部。他在让他性别倒错的二十四桥里努力自正其身,不曾想玉府只能是更为错乱迷混的地狱。他看着身下大汗淋漓的六爷,身体从无尽的痛苦边缘坠落到麻木的园地,在他是女人时,六爷享受他的妩媚动人和软语温存;在他回归男人时,却依然要忍受这胯下之辱,去对付另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他的思绪渐渐腾空,在六爷躺进他怀里的时候,他迷失了所爱,迷失了自我,不知自己是男是女,无法辨清人世间的真真假假,无法在背后的灯火海洋里认出自己父亲的背影,也再也不敢回想母亲像游龙一样从二十四桥屋顶飞下的片刻,只有那死去的青鱼还时常入梦,让他犹如庄周梦蝶一般不知它们已经死去为何还在他的记忆深处乐此不疲地于菖蒲花海中游来游去,就好像它们其实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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