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周欢醉酒误大事 阮棠泪洒济水畔(3 / 4)
如豆粒般大颗大颗的泪水滚滚落在俞浩然的脸上,俞浩然竭尽全力地睁开眼睛,轻声道:“棠儿……俞叔……恐怕不能……陪你了……”
“不!不会的!”阮棠一边努力地按住俞浩然的胸口,一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用胳膊抹泪,“你会长命百岁,你还会一直一直和棠儿在一起,你不会走的!”
俞浩然艰难地扬起嘴角,轻声道:“棠儿,要好好……活着……”
阮棠的一切努力皆是徒劳,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一样,他痛哭失声,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俯下身去,像是不许对方离开自己一样,紧紧地抱住俞浩然的脖子。
天边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在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之中,雨点滴答滴答地落在阮棠脚边的土地上。仿佛在为这对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的“父子”悼念他们的生离死别。淅淅沥沥的雨点渐渐变大,当倾盆暴雨如期而至之时,俞浩然也终于在阮棠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所有人都没有动,不光是清河寨,也包括沈惊月的兖州兵。
兖州兵没有动作是因为没有得到沈惊月的命令,而清河寨这一边,情况就复杂许多了。他们的军师俞浩然死了,大当家阮棠在三军面前哭成了泪人,而敌军的将领沈惊月,刚刚对他们抛出了橄榄枝。
没有人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最终,还是沈惊月打破了眼下的僵局,然而他丢出的却是压倒阮棠的最后一根稻草。
“俞军师说得对,活着不好吗?何必这么急着寻死?乖乖地归顺吧,阮棠。没了俞军师……”沈惊月冷哼一声,“你还有周欢,不是么?”
听到周欢的名字,阮棠忽然怔住了,他茫然地自言自语道:“对,周欢……周欢呢?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我把他怎么了?”谁知听了这话的沈惊月却抖着肩膀低声笑了起来,“笑话,我沈惊月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朝廷命官怎么样啊?”
“朝廷……命官?”阮棠仿佛不理解沈惊月在说什么似的。
“哎呀,看来你居然到现在都还被他蒙在鼓里啊?”此时此刻,沈惊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归顺这件事,本来就是周欢的主意。”
阮棠身子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瞪着沈惊月道:“不可能!你骗人!”
“你难道不知道吗?周欢原是宫中之人,位居大长秋,陈皇后派他来兖州,到齐王麾下当了个监军,他是故意潜伏到你们清河寨当中做内应的。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洛阳查查看,就知道我说的是对还是错。”
“齐王……内应……”阮棠脑中如同炸开一道惊雷,一瞬间,许许多多的记忆与往事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
从不向外人说道的真实身份。
为了筹粮而依附齐王的提议。
还有俞浩然的那一句“只怕哪一天咱们不是栽在敌军手里,而是毁在自己人手上。”
想到此处,阮棠呼吸一窒,险些就要眼前一黑,晕厥过去。孟小桃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阮棠的肩膀,颤声道:“大当家!你撑着点!沈惊月向来诡计多端,他的话不可以信啊!阿乐……周欢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绝对不是!”
“信不信由你。”沈惊月的嘴角疯狂地上扬,“或者,你们不如跟我回去,亲自去问问他?看看他真正效忠的人……到底是谁?”
周欢忽然打了个冷战,陡然惊醒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
他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沈惊月大帐之内,身旁空无一人,不见沈惊月人影。
他刚要起身,脑子就像是要裂开一样,疼痛不已。他呆坐了好一会儿,等到宿醉总算稍微缓过来一些,才慢慢爬起来,向门口走去。
一掀开帐帘,看到的便是昏天暗地的瓢泼大雨。不远处,一个人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看背影,似乎正是沈惊月本人。
周欢也顾不上被大雨打湿,他连忙冲进雨中,来到沈惊月身畔,急道:“喂!沈贤弟,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现在什么时辰了?该去和谈了吧?”
沈惊月撑着一把油纸伞,望着眼前的茫茫雨雾,默然不语。
“喂!?你别不说话啊,你这样我瘆得慌!”
周欢摇了摇沈惊月的肩膀,沈惊月这才缓缓转过头来,注视着周欢道:“哥哥,我帮你把清河寨,拿下来了。”
“什么?”周欢一头雾水,“阮棠也同意休战了?你们讲和了?”
沈惊月似笑非笑地道:“昨日你喝多了,今早我见你睡得正香,便不忍心打扰你,就独自去了济水河畔。”
周欢啧了啧舌,懊恼地道:“这么重要的节骨眼,我居然饮酒误事!那阮棠呢?他们现在都回清河寨了,对不对?他还好吧?你没对他怎么样吧?”
沈惊月点点头:“嗯,他啊,已经‘回’去了。”
周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所以哥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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