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字(3 / 3)
回暖后又蹭来蹭去地滚到一起,梦游般相互亲吻抚摸,体温融化成地热中心的一摊泥沼。后半夜就一直在时睡时醒间交/合,亲吻,或者耳厮鬓磨地说这些无意义的话语,时间表乱成一团麻,肢体懒洋洋放松着交叠在一起,似乎一直这样待在一起感觉也不错。
兰登低头吻你的时候,你挡住了他的嘴唇,他笑了一下,柔和的嘲讽声中藏着些委屈:“您受不了了?您还记得曾经在实验中强迫我进行了多少次来着?还数得清吗?”
“五十三次。我有记录。”你口齿清楚地回答,“我原定的计划是一千次。实验需要足够大的基数。”
你的目的是表示自己的宽容和手下留情,但兰登从中解读出了不同的含义,微笑着把玩你纯白的发尾:“一千次可以之后慢慢地补齐,我的理论寿命在三百标准年,现在才过了不到十二分之一。”
“三百年。”你睁眼直视着黑暗中的木质屋顶,无意义地重复着,“我是艾伯特族群中最年轻的一代,被造出来仅仅三十年,但我的理论寿命无限,可以保持运行到宇宙终结的那一天。所以……”
“所以时间还很多。”他以含笑的语气打断了你的话,没有让话题继续朝着那个鸿沟巨大到令人绝望的话题发展,而是在气氛下滑时重新积极地捞起。
你们躺在云朵般厚实温暖的熊皮地毯上,你将头抵在兰登胸口,他的长尾慢悠悠地绕过来圈住你的腰,像一只用蓬松尾巴盖住猎物的狐狸,手上揉着你的一头白毛,轻轻啜吻着你发丝里冒出来的耳尖,断断续续地用讲睡前小故事的语气告诉你一男一女偷吃禁果的后续,女人吃完后,突然获得了廉耻,看着自己全/裸的身体非常难为情,摘下巨大的叶子把自己遮住了。
你望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对上笼中兔子好奇的目光,也感觉到微妙的不好意思,从兰登怀里钻出去用熊皮毯子把身体裹住了。
你们在木屋里粘来粘去了不知多久,等到第二天阳光透过茂密的植被滴滴答答落在窗台上,才收拾起自己回到现实中。
你睁开眼,掀开压在身上的人,思维中枢才一启动就收到了属下的紧急报告,内容据说和温室森林中那栋离奇的建筑有关。昨天回来后你派人去那里调查,目的是查清楚那栋建筑的来历和里面的机械体失控攻击人的原因。艾伯特人脑子里都有禁止攻击除罪犯外同族人的程序,不知是哪种病毒引起了他们的失常。
兰登从后方抱住你,将下巴搁在你肩窝,介于他是那些失常机械的受害者,你点开报告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光在半空组成字符,你大略地看过去,和你猜测的差不多,那些机械体曾经是监/狱的守卫,行星改造后就废弃了。你的目光划到报告的最后,逐渐愣住了,短短几串字符像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将你的脑子劈得一片空白。
那些机械体没有失常,他们只是在生命的最后忠实地执行了自己的任务,他们的程序里清晰地码着:
攻击编号09,死伤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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