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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脏(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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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从雪亮刀片与皮肉贴合的缝隙中漫出来,718的心脏跟着痉挛了一下,微微低喘仿佛雏鸟在啄着蛋壳。你没有停下来,握着刀缓缓拉下去,将他从胸膛到腹部完全剖开,过程中小心地避开了脏器,所以切口并不平直,反而像蛇爬过的痕迹。718的眼睫剧烈颤抖,嘴唇几乎发白了,手指紧握成拳,手背到小臂的青筋呈树杈状根根兀起。

你并没有给他打麻醉药。如果说你的观察实验是一次数学公式的推导,多余的药物干扰就像多余的参数,会带来错误的答案。不过在这接近血腥原始的剖腹中,你发现718对疼痛的耐受力很高,他无声地忍耐,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多余的噪音。

你将伤口两侧的皮肉掀开,直接观察他的内脏。你觉得此刻你的数据处理器转得有些快,类比于其他生物大概就是心跳加速的反应。你不知道你在期待什么,像个打开生日礼物匣的孩子,或者翻牌前的赌徒。的确,你的实验本来就不科学也不严谨,更接近小孩在拿毛绒玩具做过家家游戏,撕开玩偶将充填棉团当成内脏一本正经地研究。

718的脏器都很健康,呈正常肉质的粉色,没有辐射造成的黑蚀化或别的病变。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挺不可思议的,这群反叛者天天在宇宙里流窜,装备和机型还都那么落后,也不知是用什么方法保护自己免受辐射危害的。

你盯着他一缩一缩似乎竭力想把自己藏起的心脏,和表面依附的枝杈状血管,他洁白光滑仿佛冰凌的肋骨,他形状各异的器官,他颤动的肌肉组织。你在心中慢慢拆解他,思绪仿佛漂浮在他血液中的泡沫,被血腥与温暖温柔地包裹,这时,你听到他嘶哑地发出声音。

你眨眨眼望他,他的指甲已经在金属床面上留下划痕,血液被收缩的肌肉挤走,呈现失血的病白,头向下死死抵着床板,冷汗从额角一直淌到发间,身体的剧烈颤抖传达到你的指尖。他放开已经咬破了的嘴唇,血色刺眼,“我……你,要杀了我吗?”

这声音像被捏碎又潦草拼凑回来,充满沙哑的裂痕和碎片棱角。

你摇头,当然不。你已经说过研究结束前会保证他存活,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你只能再重复一遍,那种没效率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突然发出无意义的嘶哑笑声,笑得几乎要将自己呛住,汗水从下颔紊乱地跌落,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很直观地在你眼底扩张收缩,让你觉得它下一刻就展开羽翎跳飞出去也不奇怪。那双蓝眼睛死死地盯着你,瞳孔扩张,血丝割裂蔚蓝的冰面,片刻他的声音才如逐渐下落的潮水,低迷着:“……您还不如杀了我。”

你不明白他笑声的含义。你想到有的生物在巨大的压力下精神会陷入崩溃,然后发疯,你不希望他发疯,肉体创伤修补起来不难,精神疾病治疗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你于是停止了这个实验,修好他,也没有再进行第二次。

你换了个温和点的实验,测试他身体所能承受的电流强度,不算多么痛苦,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你在718身上通了电,从最细微的电流开始尝试,这种程度大概只会带来轻微的麻痹感,他也的确没给出太多反应,闭着眼沉睡般一动不动,只有头发在电流的影响下相斥着蓬松开,像一朵逐渐舒展的黑色蒲公英。

你准备加大电流,却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

718腿间的肉瘤开始变大,充/血地/翘/起,仿佛一点点注入气体的气球,青筋暴起得更明显,像缠绕树干的藤蔓。至于其他地方的反应,他大腿内侧的缝匠肌和过电频率保持一致地痉挛着,全身缓缓蒸出汗珠,肌理海浪般交替起伏,湿润得像水里捞出来似的。脸庞上漫开的浅红冲刷走原本的苍白,喉间隐约发出漏气般的轻喘。

看起来和刚才痛苦中的表现很接近,你看了看显示屏,根据仪器对他脑电波的捕捉分析,此时居然是愉悦信号居多。

很奇妙的反应,你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你保持这个电流强度加大了过电的频率,等候着718的身体出现更多未知的反应。那种拆礼物的期待又出现了,你被他感染了似的,也感觉处理器转速加快,体内流动的电磁比往常更加活跃。

持续刺激了不短的时间,718开始皱起眉,双唇颤抖着牵开一线,发出海浪中颠簸船只般的低喃,体温上升许多,汗水在床板上积成小泊。身体紧绷,那块肉瘤在你的视线中肿/胀得更厉害,顶部渗出近汗的液体,仿佛搭在张满长弓上的一支箭,随时要射出去。

你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

你的触碰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屏幕上的愉悦信号抛上顶/峰,718的瞳孔又剧烈地扩张了,潮湿的眼中波浪涌动,身体绷得轻颤,肉瘤顶部的孔隙中状态激烈地挤出一些液体,就像喷薄的火山,白色的岩浆沾染你的手指,你将这些液体收集在试管里,交给实验员去分析。

这一奇妙的生理现象完全吸引了你的注意。这反应足够剧烈,却似乎没对身体造成什么损害,可以反复多次地研究。你决定先将这个研究透彻。

你设定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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