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渴望的东西(2 / 3)
了,你不可能会不喜欢我的……”他的语速很慢,像是在说服自己去相信一个没有丝毫真实性的虚构故事,“宝贝……等下摘眼罩的时候不要睁开眼睛,先戴着墨镜适应一下。”
男人的手指隔着眼罩在袁嘉顺的眼皮上轻抚:“你太久没见光了,会不适应的。”
“我知道我做饭很难吃,这几天饿着你了吗?等会儿去吃点好吃的吧。”
“但我发现你很喜欢吃包子,下次我会好好学。”
“宝贝,我——”
袁嘉顺听到男人叹了口气:“……我们下次见。”
男人在袁嘉顺耳边落下一吻,一点点将自己从他身上抽离,隐秘于人群之中。
袁嘉顺坐在原地,浑身冰冷。他没有去数数,但是当他终于想起摘下眼罩时,时间肯定过去了很久,因为即使他忘了男人的叮嘱,直接将墨镜同眼罩一起摘下,眼睛也并没有感到刺痛。太阳已经落到了山边,天空是橘黄色的,靠近山的那一侧渐变成紫色。他正车站的长椅上,行人挨个排队进站。
车站前悬挂的路牌有些生锈了,红褐色的一大块凝固在牌子上,看着碍眼。袁嘉顺一直盯到眼睛都有些酸涩,才猛地闭上眼睛。他捂着脸蜷成一团,仍然无法整理自己复杂的心情。他如同行尸走肉般上了车,心里却还在想念那个怀抱,想念男人的亲吻,想念那一声声“宝贝”。
袁嘉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居然在一个强奸犯身上寻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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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顺拖沓着脚步回了家,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门。
屋内一片狼藉,窗帘半合着,衣服和酒瓶散乱一地,地毯上还倒扣着一只烟灰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眉头皱蹙的酒臭味儿,厨房的门开着,里头也是脏乱得一塌糊涂。墨渚靠在沙发里,只穿了一件T恤,两条又长又细的腿不合礼数地翘在茶几上,垂在身侧的手里夹着一支烟,在黑暗里静静燃烧。
袁嘉顺掩着鼻子进屋,脚底踩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是自己的衣服。他跨过地上的狼藉,墨渚没有主动向他说话,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掩耳盗铃地进入卧室,匆忙地换下衣服。当脱下裤子时,他发现自己穿着一条没见过的内裤,想了一会儿才察觉这应该是那个强奸犯的内裤,顿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他换好衣服,站在卧室门前深呼吸了几次,这才鼓足勇气推开门。墨渚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冷漠地抬眼看向他,这让袁嘉顺几乎难以吸气,胸腔沉重,脚步凝固。
“你回来了。”
墨渚的声音沙哑,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他精致的眉眼被白茫茫的烟雾模糊。
“嗯……”袁嘉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模棱两可道,“你也是。”
“呵。”墨渚把烟随手熄灭在茶几上,精雕细琢的花纹上立刻黑了一片。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因为头晕,还停滞了片刻,“你还知道回来?”
袁嘉顺下意识示弱:“对不起,我不是……”
“怎么?哦,是年底了要去见你的狐朋狗友了?还是去见小情人?”墨渚冷笑起来,他脸色十分差,就好像通缉犯一样双颊凹陷,眼里浮现红血丝。他步步紧逼,“嗯?回答我啊?”
“你别这么说……我没有……”袁嘉顺心里不舒服,被墨渚一步一步逼退到门口,靠在门上解释道。
“不是?那你去做什么了?”墨渚红着眼睛一巴掌拍在袁嘉顺身后的门上,发出一声巨响,“别跟我说什么团建!这种借口用一次两次就算了,我可以当作不知道!”他仰起头咯咯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说的什么爱不爱我都是假的!”
袁嘉顺看着墨渚在原地绕了两圈,他的手背上绷出一根根青筋,用指甲神经质地挠着下颚到脖子那一块儿,留下一道道红痕。墨渚径直走进厨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两只餐盘摔在地上。盘子应声碎裂,连同里面包的饺子一起摔得稀巴烂,散发出一股食物半烂不烂的酸臭味儿。
“袁嘉顺我他妈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今天都几号了!”墨渚声音愈来愈大,他歇斯底里地抓着袁嘉顺的衣领怒吼,“一月六号了!我从六天前开始等你,你呢?你快整整一周没回来了!”
袁嘉顺盯着地上摔烂了的饺子,突然觉得委屈,他的视线慢慢模糊:“渚渚,我等了你五年了啊……”
或许是落在手背上的眼泪太烫,墨渚一下子哑了声,手里的力气也瞬间抽去。他的手指微颤,慢慢从袁嘉顺身上滑落。
沉默了许久,袁嘉顺感到墨渚保住了自己。墨渚把脑袋埋在他颈侧,他的带着鼻音,听上去有些不真切:“……对不起。”
这是墨渚第一次对袁嘉顺正式道歉,他无措地抱着袁嘉顺。
袁嘉顺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太矫情,但是他从小就渴望被这样拥抱。可他从母亲那儿得到的永远是克制的抚摸、或是拿着成绩单回家时的一两句夸奖,他没有其他亲人,也没有那么多朋友。当夕阳西下,母亲牵着他的手走在江边时,邻里间菜香飘逸,远处传来染坊里女人们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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