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礼物(2 / 2)
青地站了起来,用力一拳狠狠砸在小桌板上。袁嘉顺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盒子,被墨渚攥在手里几乎要变了形。墨渚瞪着袁嘉顺什么都没说,最后轻轻笑了一声,拿着盒子走进了卧室。
“渚渚!”袁嘉顺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以为墨渚不希望自己阻拦他去见雪城。他诚然是不愿意墨渚同老情人叙旧的,但是他不敢再听到墨渚对他的冷嘲热讽了。他还想追上去,却看到墨渚换了身衣服,衬衫西裤看上去迷人得不行,四肢修长的美人站在门前。
墨渚看着袁嘉顺呆愣的样子,嗤笑道:“挡着路做什么,不是让我去跟雪城会面吗?”
“渚渚,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袁嘉顺听到墨渚这么说,心脏好像被拧抹布似的揪成一团,回过神来他已经抓住了墨渚的胳膊,哀求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我不是真的那么想……别去,好吗?”
“滚开!”墨渚挥开袁嘉顺的手,后者趔趄着退了几步,用悲伤的眼神望向他。墨渚皱眉片刻便像没看见一样,“我去见谁轮得找你管吗?”甩下一句狠话,便头也不回的就摔门出去了。
袁嘉顺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墨渚的体温。他虚握了两下手,跟了出去。经过楼下垃圾桶时,袁嘉顺发现黑色的垃圾堆里挤着一个显眼的白盒子,上面还打了个蝴蝶结,,好像就是墨渚之前拿着的那个。他也不管脏不脏,更顾不得路人怪异的眼神,翻开酸臭的垃圾袋,剥出那个盒子拆开,发现里面安安静静地卧着一枚耳钉。
耳钉是漆黑的,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名堂,放在太阳光下则能看出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玫瑰花。
这是要送给谁的吗?袁嘉顺心想,如果是送给雪城的怎么会扔在这里?留着自己戴就更说不通了……
这么想着,他把耳钉拔出来,发现那不是枚耳钉。针被替换成一个小巧的夹子,应该是给没有耳洞的人戴的。
“啊。”袁嘉顺突然感觉背脊一凉,接着是焚心燃骨的疼,两滴眼泪落在沾了脏污的耳夹上,他却顾不得脏地将耳钉戴到了耳朵上。他第一次戴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手法笨拙,戴了好几次才不松不紧地卡在耳垂上。
“渚渚……”袁嘉顺双手握拳抵在脸上,用手背搓了把眼睛才抬起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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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繁华的酒吧街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新年的装饰还没被取下,显得这些装饰着高脚凳、陈列着各式洋酒的酒吧不伦不类。袁嘉顺是在一家清吧找到墨渚的。
发现墨渚时,他已经趴在桌上喝得烂醉,外套也掉在地上,任凭袁嘉顺怎么拉他都愣是扒着桌子不肯动。红着眼睛嚷嚷着不要回家的样子就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子,仗着大人宠他就无法无天。
“渚渚乖,太晚了,回家好吗?”袁嘉顺摸了摸墨渚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哄他。
“不要!我不回去!”墨渚甩了甩脑袋,看着就很嫌弃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袁嘉顺无奈地又一次道歉,他敏锐地察觉道自己每一次道歉都会让墨渚心情好一些,听到自己的话甚至嘴角都会不明显地翘起来。他好声好气道,“真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袁嘉顺又觉得墨渚眯着眼睛鼓励他继续说的样子就像一只猫咪,悠闲地舔着爪子看他的两脚怪上蹿下跳为他担忧。
“墨渚我回来……嗯?袁嘉顺?”
袁嘉顺刚想再哄两句就把人带回家,雪城穿这件灰色大衣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俩。
墨渚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酒精转到脑子里,他思绪迟缓,张开了嘴却什么都没说。雪城看了他一眼,回头又问袁嘉顺:“你来接他?”
雪城身上带着冷气,袁嘉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又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失礼,赔笑道:“嗯,很晚了,我有些担心。”接着他意识到雪城并没有在看他的眼睛,而是错开了些视线在看他脸颊附近。
“嗯?”袁嘉顺摸摸脸,“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没什么。”雪城摇头,随即脸上浮现一个颇为嘲讽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你和大二那年一点都没变。”
雪城的话如同一桶冰水浇在袁嘉顺脑袋上,墨渚还抓着他的胳膊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袁嘉顺的思绪却擅自漂回了大二那年昏暗的生日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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