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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值得!如果他看得上你——他怎么可能看不上?——他会带你去游艇上,然后去国外,去他家的宅子,你就要享福了。”如果事情顺利,这孩子的父亲会收到一笔数目可观的钱款,惯例是一年一付。

“可是,爸爸,我不想……”宝琳诺小声嘀咕,“我不想离开家。“

“我不能永远养活你,没良心的小崽子。你要有自己的营生。”

“我在这里也可以找活干,也可以做买卖……”

“说什么蠢话。你不是那种在广场上露着胸脯钓男人的便宜货,你是皇冠上的宝石,你是特别的。”

“为什么?”宝琳诺并不理解父亲的坚持,他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男孩,像这城市里许多普通男孩一样,喜欢运动、美食、美酒,喜欢和年轻英俊的男人相处朋友,喜欢被粗壮的“壶嘴”浇灌私园深处。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菲奥雷洛抬起儿子的下颏,视线垂向那孩子泛着光彩的脸颊。

是的。宝琳诺知道,除开发色的微妙差别,他的容貌和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他看过照片和画像,那双没有笑意的、钻石般冰冷的蓝眼,也正像“希望蓝钻”一样带着足以倾覆王朝的美丽魔咒;和宝琳诺眼中甜蜜的蓝色如此相似又全然不同。

宝琳诺听他父亲讲过许多故事,关于那些追逐南风远道而来的王公贵族如何争相取悦一个“小奴”(注1)。他能想象,当他父亲还是十七岁的初绽蓓蕾,半躺在金碧玲珑的小舟里,漂过这如梦的城市,接受两岸楼阁上的外国游客或好奇或淫猥的打量;这些为而他聚集的目光带来无数华服珠宝,他常戴在手上的祖母绿戒指是一位英国绅士的临别赠礼,那位恩主只为贪欢一再拖延归期,在道别的卡片上用英语称他“我的小花儿”(注2)。

但那些年月消逝已久了。

菲奥雷洛小心照管着他的财富,他有了房产、家庭,与他的儿时玩伴们——那些不得不依靠“诚实”劳作讨生活的孩子们——截然不同的富足生活。但他第一次收到宝石领针、对镜穿戴时那片红润饱满的面颊再也不会回到银镜里。每一天,当他梳理自己开始变灰的棕发,只会看到镜中人瘦削、悲哀的颧骨。

“你不能和那些穷鬼、那些粗野恶棍搅在一起,他们会毁了你。富人会离开你,留给你钱和首饰;穷鬼也会离开你,但什么都不会留下。”他总是这样教导他的儿子。

宝琳诺没什么朋友,因为父亲很少允许他参与年轻人的玩乐,以免他待价而沽的身体被哪个“野孩子”捷足先登。喝酒?危险。游泳?绝不可以。

第一次的脆弱、紧致,要留给配得上这宝物的恩主。

“转过去,衣服掀起来。”

“你要干什么,爸爸?”宝琳诺慌张起来。

“我答应那位王爷,要给他一个新鲜干净的好孩子。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听话照顾好自己。”

“不,不必了吧,”宝琳诺不自觉地抓紧夜衫下摆。父亲向来要求他好好保养这份贵重资产,但这样的检验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本以为父亲已经完全信任他的自律。真不该!宝琳诺责怪自己,怎么这样大意,瞒着父亲打碎了“花瓶”……更可怕的是,他刚刚放纵自己的罪证还夹在身下!可是,他哪有力气拒绝吉亚尼的求爱?那一双被海上艳阳烧灼过的健壮手臂圈着他,热切的声音在他耳边请求,他怎能不为情爱冲昏头呢?

“少废话。”父亲催他,“除非……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不,没有。”他慌忙否认。

“那就快点。”

“爸爸,还是不要了……”男孩徒劳地央求着。

父亲不顾他的抗议,一把推他过去,按下他的腰,扯起夜衫下摆……不可避免地,今晚那一番情爱游戏败露无遗了。

菲奥雷洛瞪着他的儿子,惊得一时没了反应。那瓶口红润湿软,糊涂一片,一看就是刚刚被哪个野小子不知怜惜地使用过。

“你……?!”

宝琳诺挣扎着爬起来,“爸爸,你听我说,我不是……”

父亲气得脸色发白,哪里肯听,全忘了平时对这副娇美身体的吝惜,揪住男孩的头发狠狠打了两记耳光。宝琳诺捂着被打红的脸,要往外逃,又被父亲扯住夜衫,一步踉跄,跌倒在地上。

吉亚尼忍不下去了,从床下跳出来,险些掀翻了床架。

“先生!这事不怪他!都是我求他、引诱他,他才答应的,请您别打他!”

菲奥雷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这几年的耐心等待、苦心说合,都跑了汤!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这小东西随便典出去换几个零钱!

“……好!你们两个混账东西!都别跑!”

他顺手抄起一根拨火棍子,两个孩子见他拿了家伙,哪有不跑的道理,一前一后夺门而出,拉着手从狭窄的楼道上奔逃下去。

“站住!别跑!”父亲追着他们跑出后门,“小娼妇!站住!”

孩子们在初升的满月下奔跑着,穿过无人的天井,再一出拱门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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