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1 / 2)
果然,如母亲所言,这次上帝没有再眷顾我,储淮想,或许是罪孽深重的缘故吧。
他死于醉酒后的第二天,但尸体是第四天才被发现,康家的人以为他离开了,所以一直在外面寻找,没想到却在酒窖里发现了他。
原以为,死后,他就不用再忍受心脏的痛苦,不用面对生活的丑陋,不用再难过,可一切都跟他想的不同。
因为死后的他,始终都陪在康纳的身边,像被某种磁场所牵引,形影不离。
储淮猜想,大概是因为愧疚吧。
“其实这件事情未必不是好事,以康先生身体的特殊性,他根本不适合怀孕,家里的医疗设备有限,所以当初,只能初步确定是怀孕,但孩子未必就健康。”
A市最好的私家医院里,霍医生与陈叔并行,语重心长的说出自己的推断“虽然康先生的情况很少见,但我敢确定,孩子有百分之九十会畸形,从医学角度来看,这种情况,我们是不建议的分娩的。”
“现在孩子没了,反而是好事,康先生也难得出来,我的建议是不如趁机全身检查。”
陈叔将霍医生的话听入耳,便转身推门往VIP病房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鬼,心思也邪恶起来,听到霍医生的这番话,他竟然觉得有一丝安慰,不过转念又忍不住笑了。
为了给自己开脱,他真的渣的连灰都不剩。
推开门,康纳坐在床上,面色灰暗,连耀眼的阳光都不能改善他眼中的幽暗,病白的双手交叠在洁白的被子上,看起来柔和无害。
褪去了冷冽的气质,男人整个人脆弱的像块玻璃,一碰就碎。
作为透明体的储淮不敢看他,从醒来,已经过去六天,男人始终保持着这个状态,不眠不休,乌青的黑眼圈更显的憔悴。
是受不了打击吧,储淮苦笑,他们的相遇,不知道是谁倒霉。
“少爷,储家来了很多次,他们想要回储少爷的骨灰。”
男人纹丝不动,也不知道听到是没听到。
陈叔继续说道“听闻储太太在家里病倒了,就等着储少爷能回家安葬。”
闻言,储淮望着面若冰霜的男人,十分不解,为什么不把骨灰送回储家。又想到病倒的妈妈,锥心之痛再次袭来。
“我想出院。”
康纳终于开口说了话,往日冷厉的双眸,此刻宛若一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少爷,霍医生说,不如趁机做个检查,而且你的身体还没有好...”
“陈叔”康纳打断了他的话,双目瞪过去“谁允许你把我送到医院的?”
“少爷当时情况紧急,所以我就擅自做主,请少爷责罚。”
康纳笑的极其苍凉,身体靠向后面的枕头,歪头看向窗外,声音如烟,随风而飘散“因为我成了废人,所以可以随意处置,都不用请示,对吗?”
“少爷,陈叔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这简单的对话,打开了储淮的新世界,原以为康纳是个凌驾任何人之上的绝对王者,就算足不出户,也能执掌康氏集团的大权,明明连轮椅都离不开,竟然可以在书房里指点江山,本以为他的刻薄是来自浑身的优越感。
但今天储淮才发现,此人十分丧气,而且内心扭曲,极其的阴暗,与平时运筹帷幄,随意控制自己人生的康纳,很不同。
回到家后,王姨换着法的给康纳做补汤,用她的话说,流产就是做小月子,可马虎不得。
也许是陈叔特意交代过,所以康家没有一个人敢提起过他的名字,就连康纳的卧室都暂时布置在客房。
深夜,凌晨三点,康纳依旧没有入睡,连续这么多天都是这样,储淮开始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但他就是泡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一天天憔悴下去。
忽然间,康纳起来了,骨瘦如柴的身体费力的挪到轮椅上,然后没有知会任何人,独自一个人离开房间。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到了之前的卧室,然后踉跄的爬上床。
一条腿不小心压住了空荡的裤管,整个人被猛扥回来,往床沿边翻去,储淮本能的用手去捞人的身体,可惜手却穿过的人身体,不起任何作用。
“咚”的一声闷响,康纳摔在地上。
意外的是,男人没有生气或寻求帮助,而是倔强的撑起身,用健全的腿站起,慢慢上床。
等到陈叔赶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平整的躺好,还不忘把被角掖好。
“少爷...您怎么..”陈叔欲言又止的望着床,终究还是不忍心“下次,记得要叫我。”
男人没有看他,闭上眼,将脑袋放在松软的枕头上,淡淡道“知道了”
在一旁的储淮看不懂男人的这波操作,更不懂他忽然的主动,自己虽然不是死在这个房间,但毕竟生前住在这里,康纳就不怕吗?
之后的两三天,康纳更是不得安生的忙了起来,白天开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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