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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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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3)

陈景明这一病倒是当真不轻,第二日他没能起身,反倒是烧的迷糊了蜷缩在被子里,身子一刻不停的发抖。若只单单这样倒也罢了,交给下人们处理便是,可下人们急急忙忙的跑来向她通报,说是驸马牙关咬的太紧,药喝不下去。

“喝不下去就掰开嘴直接灌。”萧锦华才没有耐心去管他,眼下有更烦人的事要处理,新婚的太子妃因为昨晚驸马殿前失仪的事,派了太监过来问话,现在人被府上护卫拦在了门口。萧锦华就算没有脑子也猜得出此事是太子授意的,为的就是在朝堂立威,为的是告诉那些隔岸观火的士大夫们,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东宫,长公主殿下不过一介女流,手中没有任何权柄能与他抗衡。

萧锦华透过母皇看透皇室世情,本不欲相争什么,可好像无论她怎么做,他们都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她逃不掉、避不开,她的身份注定了她要在这利欲熏心的泥潭里沉沦,正如她那个年轻的夫君一般,他们虽不是同类,却确确实实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萧锦华收拾好妆容,让人替跑腿的太监开了门,来的人就是东宫里太子的心腹,也不知是谁借他的胆子,从进门那一刻起,便刻意表现出了对她的不恭敬。

他只行了个虚礼,便挺了腰直接对她开口:“昨晚驸马殿前醉酒失仪,妨了太子与太子妃殿下大婚,还请长公主给个说法。”

萧锦华挑了挑眉:“这是天子殿下要问驸马爷的罪吗?还是说,直接想问本宫的罪?”她懒得同他兜圈子,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才,狗有胆子乱吠那必是主人管教不严。

“怎敢,太子不过是想像长公主您讨个说法,太子妃担心您和驸马同她有嫌隙,大清早便哭着呢。”他口中说的是自家主子伤心在哭,给萧锦华的却是张令人恶心的笑脸:“您要不找了时间,领驸马去东宫陪个罪?也帮着安慰安慰刚入宫的太子妃,让她安心。”

安心?安什么心?是想她像那些人保证她对皇位绝无念想,她同母皇不同,是位知道自己身份,只一心一意向着太子殿下,想同其他人一样摇尾乞怜的做他身边的狗吗?

“驸马并非醉酒,他是病了才在早离了宴会,太子莫非这点小事也要计较?”萧锦华冷笑道。

“驸马便是病了也该给太子妃体面,要知道太子妃不日便将是我大胤的国母……”他大约拼命想“办好”这桩差事,情绪很高,在萧锦华面前手舞足蹈。

“不日?女帝身体康健,福寿绵延,如今刚得太子太子妃大喜,还盼望着能早日见到皇太孙,你这说辞莫不是在咒圣上。”萧锦华打断他,她冷笑着,说出的话透着森然寒意。

“……不,不,咱家不是这个意思……”那太监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本能感到危险往后退了两步,想离长公主殿下远些。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难不成是本宫希望母皇早薨?”萧锦华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着实渗人。

那太监笑不出来了,脸上满是冷汗:“不……”

可萧锦华没准备放过他:“你明知驸马病中也要冲撞公主府,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把他杖毙,记得把下身打的细碎了,再给太子殿下送回去。”

“什……你不能这么做,咱家是太子殿下的……”太监一屁股坐到地上,原先在她面前敷衍着行礼的模样着实可笑。

萧锦华却冷声道:“本宫知道,你只是个奴才。”

不过是杖毙一个奴才而已,声音却吵得内室都听得见,大早上府里就一片血腥气,让人心情很糟。

“驸马醒了,殿下您要去看看他吗?”宫女来传话的时候,萧锦华刚让人撤了早膳,她抱着手炉不置可否,宫女也不敢大声催她,只小声补充了一句:“驸马爷是被外头的叫声惊醒的,在问下人发生了什么。”

萧锦华笑笑:“走吧,那本宫去看看他。”她确实是好奇,知道太子的嘴脸之后,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陈景明看上去很糟,方才下人们给他灌药的时候他绝对挣扎过,眼下被褥和衣襟上都还残留这药渍,甚至还剩了小半被搁在床头。他面如白纸,看上去一点儿人气都没有,靠着床屏望她:“你怎么……怎么能杖毙东宫的人。”他开口便向她问罪,即便声音听上去只剩下喘儿了。

“因为你。”她淡定的回答,陈景明没想到她竟给出如此回复,愣愣的望着她。萧锦华坐到床边:“因为无论本宫有多厌烦你,你始终是本宫的人,他遣人来问你的罪,是想剐本宫的脸。”

“我不是殿下你的人……”他垂下头试图反驳。

萧锦华注意到他被褥上颤抖的手:“陈景明,本宫以为你知道,除了本宫的公主府你根本无处可去。”

他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发一语,也根本不愿抬头看她,可他确实默认了她的话。

萧锦华扯了扯嘴角:“其实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所以本宫那般对你,你却依旧全数忍下。”因为根本没人会心疼他也没人会在意他,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活着,哪怕变成行尸走肉也没人在意,说不定还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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