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SP(1 / 3)
金属弯钩扣进墙上钉着的圆孔,将门帘挂住,封锁了帐外的喧闹。
诺亚单手将男人甩到兽皮地毯上,从腰间拔出匕首,掐着安卡达脖子骑在他身上。
“你应当换个花样。”匕首一转,直指安卡达喉咙,“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他令安卡达在房间里一直赤裸,以防男人藏匿任何贴身的杀器。没有近身搏斗的手段,安卡达能倚仗的只有月下的白蛇。偏偏那蛇上次被他重伤,现在奄奄一息,根本聚不成形。
泛着冷光的刃尖离喉结不足一片薄叶的厚度。安卡达轻轻咽了下唾沫,匕首就贴在了深色皮肤上。
“没有……”
声音很小,诺亚俯下身去才能听清。他一手卡着男人下巴,灿金色的瞳孔在近距离下更灼灼逼人,不给人躲闪的空间。
“我没有想杀你……”
因为匕首架在脖颈上,安卡达不得不微微仰头避开锋利的刀刃才能开口。他下颌扬起,轮廓曲成流线,像即将吊死在篝火上的祭品。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诺亚冷笑,“这是第三次了。”
如果不是他有太阳神护佑,又自觉机警,无时无刻不为自己脑袋考虑,恐怕早在多年以前,他就死在那座小小的营帐里,永远见不到母亲和弟妹了。
“不过我也不认为你做得到。”他将安卡达翻过去按在地上,一手持匕首,抓着对方手腕锁在背后,膝盖压住男人脊椎,“选在太阳最盛的时候动手?如果‘神姬’连这点脑子都没有,留你也无用。”
月族的力量与月相密切相关。夜色越深,月光越浓,他们的力量便越强。午夜到达巅峰,而正午则是最低谷。即便安卡达真要偷袭他,最好的时机也是在他入眠后的半夜,而不是白天。
“所以,就算不杀我,”诺亚手上加大了力度,拧得骨头令人牙酸地咔嚓作响,“你想偷偷做什么呢?”
人们总是对超出自己了解的事物心怀恐惧。诺亚当初能煽动部族,正是利用了人们对月族的畏惧和憎恨。他们怀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却隐藏在人群中,用着阴险的手段。没有人能担保自己不是下一个惨遭毒手的对象,因此,消灭共同的敌人成为了所有部落的共识。
即便是诺亚也不能独善其身——何况他已经亲临过幻术的恐惧。他还年轻,未来大有可为,绝不会想像上一任首领那样,某天再也睁不开眼睛变成晾在荒原上的一具尸体。他现在有点后悔刚才触怒巫医了。男人虽然不敬,却也为他提供了实实在在的保护。毫无疑问,金链在过去的几日里不知多少次暗中拯救了诺亚的性命。
“我、我必须……”骨头几乎碎裂的剧痛让安卡达疼得牙齿打颤,“必须回去……”
“回去?”诺亚只觉好笑,反而稍稍松了力,匕首慢条斯理地沿着脊背上肌肉交错的线条比划,“你还想去哪里呢?”森林已经是他的领地了。没有任何部落愿意冒着惹怒诺亚的风险接收一个危险的月族人。即使安卡达逃出去,茫茫草原也没有容纳他的地方。而自己什么都能给他,只要他听话。
“神需要我,”安卡达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因为疼痛而逼出生理性的眼泪,“她在求救……”
即使再如何身不由己,他也是月族的“神姬”,是整个月族与月亮沟通的使者。如果神灵没有信仰的支撑,力量就会衰弱,当所有人都遗忘它的存在时,它也变相走向死亡。而如果连“神姬”都不再回应召唤,所谓“月族”便彻底消匿在凡间了。
诺亚极端烦躁。他在征伐时规矩立得极清——跪在他脚下归顺太阳,或是当场斩首。月族已经消失了大半,即便还有些残兵败将想负隅顽抗,见到此情此景也很难不退缩。残暴的名声如烈火燃遍草原,无人再敢提那脆弱的神明。
而只有身下这个家伙还在不知好歹触犯他的逆鳞。
太阳族领袖的房间里睡着个异教徒,传出去并不是好事。人们会怀疑诺亚对太阳的忠诚,进而动摇他正努力稳固的民心。就地杀死安卡达是行之有效的快捷方法,但诺亚知道那两个讨厌的大人只会讥讽他无能为力气急败坏。
他应该让那些月族的俘虏,甚至是让即将到来的山族人看看,月族的“神姬”,她们的信仰领袖,月神的使者,是怎样屈服于他,抛弃愚蠢的旧神而接受太阳照耀的。
他几乎是恶趣味地伏在男人身上,把玩着匕首,贴近安卡达耳朵。
“可是月神已经死了。”他懒洋洋地说。
“不可能。”安卡达手指紧紧抓着兽皮地毯的毛发,“只要我还——”
他张口到一半,忽然失声。冰冷的金属正浅浅刺入皮肤,细小的血流自伤口涌出来。
“就算她还在,会认为这种在异族身下浪叫的人,”诺亚慢条斯理地借着鲜红液体在安卡达背上画出一圈太阳纹,“是她忠诚的信徒吗?”
赤裸裸的羞辱和打击正尖锐地攻击男人脆弱的自尊心。“不是这样的……”他摇着头,因为疼痛,眼泪向下滑坠,挂在黑熊皮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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