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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辞行初夜拍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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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柳病死?”

众人头一回听到儒雅的齐魅吐出这种字句,全都怔在一旁。

齐魅又换了一脸愁苦表情,觑了一眼身旁站着添酒的陶铁哀然道:“唉,你们说,我这是何苦呢?我算是为谁守的身,为谁扮的玉啊?人生在世,痛快不过风流一场,花前月下、逢场作戏而已。想一想,有什么大不了呢?什么四海情深,都比不上手里头攥紧的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李桃欣喜道:“我的老天,齐魅哥哥你终于看通透啦!”

一众小倌也赶忙附和道:“不错不错,齐魅哥哥说得呀,一点儿都不错。”

这帮子人,巴不得听齐魅这样说。本来他们心里头,对齐魅尊敬的同时,总是存着几分芥蒂和见外,不为别的,谁叫齐魅比他们来得“干净”呢?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脏”的,但身上的污泥有几寸,屁洞里的秽物积了多少,他们自己心里头最清楚。

“啪!”是杯底碰在台面上的声音,酒液在玉杯里晃荡了几下,洒了一些在齐魅面前。陶铁放下酒杯,一言未发,意思是:魅官儿,喝你的酒。

众人早将陶铁视作了齐魅的忠犬,本来就笑话他看得见、得不到,这下子更确认了,纷纷掩着嘴看笑话。

当然还是李桃的嘴最贱,就爱煽风点火地膈应人:“哟,是谁家的小使唤手颤了呀?怎么,听到主子终于要开荤了,上菜的却不是他,心里头难受了吧?是不是有……心如刀割的感觉呀?”

这话说完,李桃立刻挨了陶铁射过来的一记目刀。男人微睨着眼,看上去着实不好惹。李桃知道他是有功夫的,所以只敢煽风,不敢真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他随即赶紧问齐魅:“魅哥哥打算什么时候,赐那有缘之人这等艳福呀?”意思是:小使唤,你看,这可是你家主子自个儿的主意,跟我无关啊。有本事,怼他去!

齐魅不再看陶铁,自顾拾起玉杯来放到嘴边细泯:“就在棋艺比试之后吧。待到整个长安城都在谈论我齐魅的风光之时,价格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白启也跟着奉承:“听魅哥哥语气,想必是有必胜的把握了。”

齐魅撇唇一笑:“呵呵,否则,上一回的画艺比试,我又怎会敷衍了事、随意胡闹呢?只战两局就分出胜负,多没意思?那第二局,就当我送她柳凌烟了;但这第三局,不好意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等得胜之后,我再以庆祝为由,招揽一个能入我眼的,叫他做我一夜的入幕之宾。金玉良宵中,名利双收,花好月圆时,红烛帐落。你们说,爽快不爽快?”

众人正要点头称是,不料陶铁先于他们前头,大喝了一声:“爽快!”随后,他挂了一个阴郁的笑,低下头来凑近了齐魅问:“魅官儿,那到时候,还用阿铁伺候在帐外,一边听着魅官儿的欢叫,一边随时随地,候着你的差遣么?”

齐魅施还给他的笑容里,藏着针锋相对的犀利:“行啊,完事之后,我恐怕还要仰赖阿铁你,帮我打一桶热水来清洗,哦,兴许还要上药呢……”

哇,众人皆在心中感叹,这一来一回的,还没真刀实枪地发生什么呢,为何光是想象那场景,就刺激得叫人发抖呢?一个明明痴想得发狂,可就是得不到;另一个明明是某人心中的白月光,却偏要照向另一条沟渠。唉,谁叫另外的那条,是金灿灿放着光的聚宝渠呢?这身份地位的悬殊,果然是没法跨越的天堑啊。他们当然不知真实情况如何,只得如此这般地胡乱解读。

最后,这一段饭,齐魅根本没吃出个什么滋味来。他满脑子都想着:难道,自己的预想错了么?这陶铁,当真是对自己没有占有心?之前他与自己的一切暧昧,都只是打发无聊、撩拨逗趣的玩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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