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棋子?弃子(1 / 4)
洞庭湖上,芦苇刚刚抽出新枝,一艘小船停泊在岸边,船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岸上,两个男子不期而遇,彼此脸上难掩惊讶之色。
“魏堂主?你怎么在这儿?”其中一个魁梧彪悍的男人率先开了口。
“邵堂主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另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不答反问。
邵堂主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我收到了一封信。没有署名,只说今日亥时,在洞庭湖芦花荡见面。”
“巧了,我也收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魏堂主也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两人将书信凑在一起一看,不但内容相同,就连字迹也是一模一样的。
邵堂主皱眉道:“这么说,约我们来此的是同一个人?”
魏堂主仔细打量了他们手中的书信,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道:“邵堂主,你觉不觉得,这书信的字迹看起来很眼熟?”
“你也觉得?”邵堂主有些惊讶,“我还以为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这不是错觉。”
就在这时,琴声戛然而止,一个极富有穿透力的低沉嗓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魏堂主与邵堂主同时转身,只见船帘被轻轻拉开,一个身姿颀长挺拔的黑衣男子缓步走出,月色映出男子冷峻的面容,魏堂主与邵堂主一个激灵,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道:“参见教主!”
“你们还把我当教主?”成渊一开口,便是一股肃杀之气,“当初李延昭篡位夺权的时候,你们都在哪儿?”
邵堂主紧张得满头大汗:“回禀教主,李延昭夺权篡位一事蓄谋已久,他在教内精心部署,势力渗透之深,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加之他工于心计,耳目众多,不但将忠于教主的兄弟赶尽杀绝,还派人明里暗里跟踪监视我们这些元老,那段日子里梵炎教上下人心惶惶,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魏堂主也赶紧附和道:“是啊,教主,眼下战事紧急,李延昭无暇分神,对我们的监视松懈了许多,我们才有了那么一点点自由,这要是在几个月前,我们还没跨出七星渚一步,恐怕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成渊不为所动地冷哼一声:“邵天齐,魏宁,你们一个是白虎堂堂主,一个是朱雀堂堂主,平心而论,不论是武功还是手中的权力,你们都应该与李延昭平起平坐,可如今呢?你们畏首畏尾,处处受人牵制,我养条狗还会替我看家。你们能干什么?”
邵天齐一听这话,更是惶恐,连忙道:“属下对教主之忠心,日月可鉴!教主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属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魏宁也不甘落后地表起了忠心:“属下也只认您一人为教主,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成渊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漂亮话谁都会说,有本事就用行动来证明。”说着,他招招手,示意两人附耳过来。邵魏二人起身走到成渊面前,成渊在他们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考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走漏了风声……”
成渊话还没说完,邵魏二人立刻单膝跪地起誓:“属下以性命担保,一定完成任务,决不负教主所托!”
目送着邵魏二人离开之后,成渊立在船头举目远眺,这时,远方飞来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几圈,俯冲下来,稳稳当当地停在成渊肩头。成渊从鹰爪上取下一张纸条,摊开来一看,眉目间顿时笼罩上一层阴霾。
他将纸条揣入衣袖,对船夫道:“开船。”
船夫问:“客官去哪?”
“江州。”成渊回答,他顿了一顿,随后改口道,“不,还是为我准备一匹快马吧。我赶时间。”
翌日,江州城西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客人们正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谢问与谢琞此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坐在临街的门口,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着茶馆内说书人滔滔不绝地说书。这一日他们赶了个巧,正好碰到说书人在讲那出《血溅重阳》,而且还是鹿无晴改编过后的新版本。
说书人说得声情并茂,听客们也听得投入,特别是在说到尹追为了保护太子而被乱箭射死这一段时群情激奋,台下不时传来扼腕叹息之声。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自己的故事,但是现在听着,却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看客,往事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谢琞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说明你已经放下了。”谢问抿了一口茶,“这是好事。人太执着于过往,就会疯魔。就像玄鹤那样。”
谢琞垂下眼帘:“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尹追和小凳子,难道他们就这样白白死了吗?”
谢问放下茶杯,注视着谢琞道:“放下不等于原谅和遗忘,而是为了更好地前进。只要你好好地活着,我相信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很欣慰吧。”
正说话间,一个燕颔虬须的彪形大汉走入茶馆之中,在角落坐下,一言不发。
“终于来了。”谢问眼睛一亮。
“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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