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从军行(2 / 3)
取到了一批兵器,什么掣电铳、鹰扬铳,都是最先端的新式火器。我听说你对火器颇有研究,你来帮我统计一下这次兵仗局运送过来的火器的数目,清点之后编纂成册,如何?”
刘子卿有些意外:“谢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对火器颇有研究……?”
谢问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上面写着神兵杂记四个大字,落款刘子卿。
“看不出来啊,子卿,没想到你文武双全,还出书了啊。这是我在岳州城里的书坊偶然间看到的,看标题觉得挺吸引人的,没想到拿起来一看,竟是熟人。”
刘子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大哥过奖了,闲着无聊写着玩而已。”
谢问翻了翻那本神兵杂记:“写着玩而已?那你文采也太好了吧。说真的,你怎么不去考科举啊?以你的水平,去参加乡试中个举人应该不在话下吧?”
刘子卿叹了口气:“不瞒谢大哥,我今年的确考中了举人,我虽志不在此,可是我爹却一辈子都想着在朝廷里做官,不希望我在这山旮旯里当个土皇帝,所以一直催我去考明年二月的会试。但是我真的对做官没什么兴趣。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征战四方,只要能让我上战场,就算是当个无名小卒我也愿意。若是不能上战场,给我多大的官当,我也不稀罕。”
“原来如此,不过子卿,有些话也许你不爱听,不过你谢大哥我身为过来人,还是想对你说几句。你可知我们重明卫的前身淮南军,本是我父亲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军队,只因在朝中缺乏足够强大的人脉,所以才被一点点削弱了势力,到如今落得个受制于人的下场。”
“这……说得也是……”
“再拿我自己来说吧,原本因为战功累累被封为宣威将军,结果却被人栽赃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最后锒铛入狱。”
“什么!?”刘子卿愕然道,“原来……谢大哥你之前被通缉,是因为被人陷害栽赃么!?”
谢问点点头:“是啊,你看,在如今这个时代,自身力量再强大,没有朝中势力做后台,别人想怎么整你就怎么整你,今天能让你风光无限,明天就能让你身败名裂。生杀予夺,全凭他人心情。你若想在这世道上有一番作为,不可不未雨绸缪啊。”
刘子卿听了他这一番话,陷入了沉思,半晌后才开口道:“谢大哥说得对,这些道理,我从未想过……我……我看还是回去好好读书吧。”
“别忙!”谢问哈哈大笑,一把拉住他,“如今对付尸傀是先决要事,你啊,先帮我理清这批火器再回去挑灯夜读不迟。”
谢问与刘子卿清点火器,从午后一直忙到深夜,才终于尽数整理入库完毕。谢问将自己负责的那部分文书归纳入档后,侧头一看,刘子卿已经伏在摊开的卷宗上,沉沉睡去,手中还握着毛笔。谢问悄声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轻轻披在刘子卿身上,然后转身走出库房。
子时,都督府的一角还亮着烛火,那是谢琞所在的房间,谢问皱眉,心想他在忙什么,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睡,便快步走了过去,此时已是寒冬,天上零零星星地飘着小雪,谢问行走起来风尘仆仆,并没注意到房内低低的说话声。所以当他大喇喇地推开房门时,猝不及防地被眼前的一幕给怔住了。
只见谢琞与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并肩坐在桌边,手中摊开一册书卷,正低声地为男子讲解书中的内容,那男子凑得很近,近到发丝已经触碰到谢琞的脸,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钉在谢琞的脸上。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新来的监军,大太监杜芳的养子兼情人,柴彬。
谢琞也被忽然闯入的谢问惊到了,他抬起头来,一时间有些错愕。
谢问一惊,他注意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谢琞没有易容!
“你……!你怎么能……!”谢问抢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贴在一起的两人分开,然后挺身挡在谢琞面前,道:“柴副使,这么晚了,你不在你房里,跑到参军房中来做什么!?”
柴彬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回指挥使,末将睡前读兵书,有不明之处,于是特来向参军大人请教一二。”
谢问沉着脸道:“有什么问题,不能明天一早再说么。时间已经很晚了。参军要休息了。你也快回去吧。”
柴彬也没有二话,顺从地答了一句:“遵命。参军大人,末将先告辞了,改日再向参军大人请教兵法。”
还改日请教,休想!谢问心中狠狠地道,用刀子一样的目光将柴彬给送了出去。
柴彬出门后,谢问便转过身来,压着声音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让那家伙看到你的真面容!”
谢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柴彬是在我被逐出宫之后才入的宫,根本没见过我的面,让他看到我的真面容怎么了?”
谢问哑口无言:“呃?是……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傻,把自己的身份就在这么暴露在对我有威胁的人的面前?”
“可是……可是……”谢问急得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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