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与君醉看长安花(2 / 3)
道:“过去你是我的弟子,而现在你战功赫赫,是高高在上的宣威将军,正是春风得意飞黄腾达之时,为师又怎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易高攀,若你早已不将为师放在眼里,那为师岂不是自取其辱?”
“师尊这是哪儿的话。我谢问是那般忘恩负义的小人吗?”谢问微微一笑,“今日咱们师徒二人难得相逢,不知师尊可否赏脸,愿与我共游杏园?“
皇甫轲欣然点头:“这是自然。”
师徒二人并肩同游,穿过一片片杏花林,被摩肩接踵的人潮推着往前走,谢问趁机悄悄握住皇甫轲的手,皇甫轲微微一挣,没有挣开,脸上却泛起一片红晕。
“师尊可有哪里不适?”谢问望着皇甫轲轻蹙的眉间,担心地道。
皇甫轲摇摇头:“无碍,为师只是素来有心疾,许是眼下人多,有些胸闷心慌罢了。”
“怎么不早说!”谢问连忙道,“那我们去坐船吧。船上人少,不会如此拥挤。”
来到渡口,两人上了一艘小船,泛舟江上。谢问扶着皇甫轲坐下,见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于是问船家要了一把蒲扇,轻轻为皇甫轲扇起风来。
“师尊,你的病……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这是生来就有的么?”
皇甫轲摇头道:“也不是生来就有,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时候患上的。原因不明。”
“这病很严重么?”
“不算严重,只是偶尔发病。如果是在过去,一年到头也不会发作一次。”皇甫轲抬眼望向谢问,“只不过最近,好像发病有些频繁了。”
谢问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么说是恶化了。这病可有医治的方法?”
皇甫轲淡淡地道:“近一年来,我一直在调理,虽然无法根治,但多少也有些改善。总之,不是什么大碍,你不必过于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师尊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的样子,都怪我不好。明知师尊累了,还硬拉着你陪我赏花泛舟。师尊,要不你就先在这船上睡一会儿吧。”
皇甫轲刚才在人群中被挤得够呛,此时确实有些累了,便道:“也好。那为师便歇息一会儿,一个时辰后叫醒我。”
荡漾的江水温柔地摇曳着小船,微风轻拂发丝,皇甫轲枕在谢问膝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皇甫轲睡得无比踏实和安稳,再一睁眼,已是黄昏时分。
“不是让你一个时辰后叫醒为师么?”皇甫轲有些埋怨地瞪了谢问一眼。
谢问笑道:“师尊睡得太香了,弟子实在不忍打扰。师尊醒来的时间正好,我们也该上岸了。”
谢问牵着皇甫轲的手下了船,指着江边鳞次栉比灯红酒绿的酒家道,“走,咱们去喝一杯。”
说着,两人走进江边的一家酒楼,在临江的雅座坐下。谢问叫了一桌好菜好酒,入夜之后一轮新月悄然爬上树梢,两人相对而坐,一边月下小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师尊,这次怎么想着到长安来了?”
皇甫轲眼神略微闪烁:“为师是来长安办事的。”
谢问也不以为意,为皇甫轲斟酒道:“咱俩有一年多没见了。我离开南华门的这段日子,师尊过得可还好?”
皇甫轲避开谢问的眼神:“为师一切安好。”
“是吗……”谢问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虽相对而坐,但皇甫轲始终没有看谢问的眼睛,他能感觉到谢问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缠绕在自己身上,可是他无法回应,只能时而低头喝酒,时而侧头望向外面如霞似锦的杏花林。
过了半晌,气氛安静得有些异常,皇甫轲为了化解尴尬,开口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旧病……可有复发?”
谢问苦涩一笑:“托师尊的福,现在我的身体好得不得了。”
“是么,那就好。”皇甫轲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两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皇甫轲突然意识到,过去他与谢问相处,总是谢问在说,他在听。谢问话多,性格也开朗随和,在皇甫轲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是今天的谢问却安静得有些异常。皇甫想问他怎么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自己不善言辞。
斟酌了好一阵子,皇甫轲终于还是开了口:“谢问,今日是你受封宣威将军的大喜之日,可是你……好像并不开心?”
“大喜之日?”谢问又是苦笑,他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或许吧。前些日子,兵部尚书向我爹提亲,说是要将他的女儿许配于我。师尊,这真是双喜临门,你说是也不是?”
“兵部尚书……之女……”皇甫轲一怔,脑中一片空白。
“若是换做旁人,又是被封为宣威将军,又是与当朝最有权势的权臣结亲,恐怕做梦也要笑醒过来。”
皇甫轲说不出话,他低着头,双手抵在膝盖上,紧紧握成拳头。谢问要成亲了么?以后他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与别人组建家庭,生儿育女了么?
谢问注视着皇甫轲,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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