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此处逢君是偶然(2 / 3)
。
谢问拉着阿朔来到河边,两人并肩坐在河堤上,阿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抱着谢问不肯松手。而谢问则紧紧搂着阿朔的肩膀,听他断断续续地说起这段日子里来的感受。
用阿朔的话来说,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依稀记得一些梦里的片段,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掉进河里被巨石砸中脑门时的感觉,随后,他记得有人把自己救了起来,至于对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和自己说过什么,却完完全全记不清了。除此之外,他还记得自己后来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住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一开始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一样。直到某一天,他来到了一个车水马龙、热闹繁华的城市——江州。
虽然关于来到江州以后的事,阿朔大多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清晰地记得自己在梨园春看的那出名为血溅重阳的新戏。这出戏的内容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即便是醒来之后,他也能将这出戏的内容记得一清二楚。接着,他终于见到了谢问,奈何在梦中,即使他心里多么想要跟谢问亲近,却也无法付诸行动,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谢问明明就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天边,看得见却摸不着,这让他十分沮丧难过,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安慰自己,能够再见到大哥哥,他就应该很满足了。
谢问听他用笨拙的话语讲述完这些离奇的经历,不禁在心中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之前谢琞所说的果然并非虚言,谢琞与阿朔的的确确是两个人,这两个有着不同人格和记忆的人竟然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体里。
“大哥哥,有些事我记得不太清楚。你和闻大哥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很不开心?”阿朔抬起头来,困惑地看着他。
谢问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阿朔解释,只能握着阿朔的手道:“闻大哥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他再也不回来了吗?”
“不,他一定会回来的。”谢问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之所以在这里,是为了他。同时,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阿朔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
“我和闻辛的命是你换回来的。为了你,我和闻辛一定不能输。”
阿朔侧头想了半天,摇摇脑袋道:“我不懂……”
谢问微微一笑,傻乎乎的阿朔是多么的令人怀念。
“不懂也没事。总之,从今以后,大哥哥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痛,再受半点委屈。”谢问望着阿朔的眼睛,认真地道。
阿朔的脸慢慢地红了,他微垂着脑袋,捧住自己的那张有些滚烫的脸,嘴角扬起一丝甜甜的笑。
“不说这些了,我们难得见面,走,大哥哥带你到城里玩!”说着,谢问拉着阿朔的手,在附近的马厩借了一匹马,两人上马之后沿着官道一路快马加鞭向西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了距离嵩山不远的登封。
两人进了城之后沿着主道一路前行,自从上次一念带谢问他们去吃了那一家凉粉铺子之后,谢问就对这家的凉粉颇有些念念不忘,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因此他自然是带着阿朔直奔凉粉铺子而去。像上次那样,谢问点了满满两大碗的凉粉,阿朔看来也是饿了,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吃得津津有味,谢问好奇地问了句好吃吗?阿朔用力点头,大声道了一句“好吃!”
阿朔心思单纯,向来不说假话,可是谢问仍记得当初他和谢琞一起来吃凉粉时,谢琞明明对凉粉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还嫌弃一念口味太重。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谢琞从小就吃惯了山珍海味,对于这种平民美食不感兴趣。而阿朔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野孩子,所以任何东西在他眼里看来都是新鲜、好玩、好吃、有趣的吧。明明是同一个人,不但性格和记忆不一样,就连喜好和口味也大相径庭,这还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吃饱喝足之后,谢问又带着阿朔四处闲逛,登封虽然不及洛阳繁华,但此时正值午市,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也是热闹非凡。谢问与阿朔正并肩走在路上,忽然间一阵充满异域风情的鼓乐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谢问循声望去,只见集市一隅的戏台上,一位婀娜多姿的西域舞女正在大跳胡旋舞,一旁是几名手持胡笛、琵琶与羯鼓等乐器的乐师。欢快的鼓点与弦乐声中,舞女踏着轻盈飘逸的舞步,踢踏回旋间罗裙翻飞,火红的绸带随着节奏快速地旋转,如同一朵在烈焰中怒放的红莲。
一曲舞毕,台下响起了稀稀疏疏的掌声,有客人向舞女投掷打赏的缠头,谢问心念一动,走上前在那位手持琵琶的乐师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什么,乐师点点头,将琵琶递给了谢问。
阿朔一头雾水地站在台下,疑惑不解地看着台上的谢问将琵琶抱在怀中,对众人一鞠躬道:“各位,请恕在下不请自来,唐突冒犯。今日在下与一位至交久别重逢,心中喜悦无以言表,在此即兴弹奏一曲赠予这位友人,献丑了。”
说罢,谢问屏息凝神,一提气指尖翻飞,在琵琶弦上拨动出跳跃清脆的音律。半年前,谢问还在与阿朔一起逃难的时候就曾经答应过阿朔,到了南华山之后就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