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2 / 4)
三人边干活边聊,时间一晃而过,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一念又开始碎碎念起登封城西的那家凉粉铺子,说今天不论如何也要请两人吃上一碗。谢琞拗不过一念的软磨硬泡,也怕他趁机开溜偷吃酒肉,只好答应随他一同前往,而作为跟班的谢问自然也大饱了一番口福。一念今天心情好,毕竟这是一个月的禁闭生活结束后的第一顿,所以这次他一口气点了三大碗凉粉,往每碗里都加了满满的料,只把三人都吃得撑肠拄腹,不得不扶墙而出,直到夜里才回到了少林寺。
回到僧寮时,一叶早已贴心地为他们准备好了消食的药汤。原来一叶见三人外出迟迟不归,料定他们一定是去了附近的镇上,少不得要大吃大喝一顿才回,于是提前用焦山楂等草药熬成了消食导滞的药汤,等他们回来。一念刚刚解除禁闭,再加上吃饱餍足,正愁浑身精力没处发泄,也不顾一叶嫌弃,生拉硬拽地把他拖出去过招比武,权当饭后消食。
托一叶的福,谢琞终于摆脱了烦人的师兄,一碗汤药下肚,肠胃里舒服了许多,倒在榻上昏昏欲睡起来。门外拳脚相交的打斗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谢琞则趴在榻上呵欠连连。
“师兄们是不是很吵?”谢琞望着谢问,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谢问也爬上了床,在谢琞身边躺下:“一点也不。我反倒很羡慕你有两个这么好的师兄。”
“你想要?那就送给你好了。尤其是一念。”谢琞一脸嫌弃。
“你嘴上嫌弃,其实心里一定念着他们的好。”谢问侧过头,对着谢琞微微一笑,“一念性格虽然五大三粗,但是为人开朗豁达,豪爽仗义。相比之下一叶则更显得敦厚稳重,细心体贴。当然,还有慧真、慧性两位大师。说起来,怎么今天没见慧性大师?”
“师父下山去了。”谢琞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师父是个老顽童,平日里闲云野鹤惯了,在一个地方待不住,总是忍不住下山游玩,常常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他不在山上一点也不奇怪。”
谢问颇感意外:“我还以为少林寺的僧人都是隐居世外,一心向佛,不理红尘俗事,原来竟也有你师父这样的人。”
“那是你对少林寺的偏见。少林寺虽然清规戒律多,但是并不束缚僧人的行动自由。像一念师兄这样三天两头犯戒条的僧人也不少见。少林寺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刻板。”
谢问注视着谢琞,若有所思道:“你很幸运。在生死关头遇上了慧真大师与慧性大师这样功力高强又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还有这样一群真正关心你的师兄弟。”
谢琞点点头:“我很感激他们。”
谢问叹了口气:“也不知闻辛能不能如你这般幸运。只希望他这次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谢琞垂下眼帘,手指轻轻一动,似乎想去握谢问的手,最终还是悄悄收了回来,轻声道:“一定会的。”
从次日起,慧真闭关三天,专心为闻辛运功疗伤。而就在慧真闭关的同一天,谢琞的师父慧性也毫无征兆地回到了少林寺,这天用过早膳之后,谢琞领着谢问来到大雄宝殿前,见一叶和一念正与一名老僧有说有笑,那老僧胖墩墩的,胡须花白,长着一张娃娃脸,两只眼睛弯弯地眯成一条缝,仿佛一直在笑。
“是师父!”谢琞看到那僧人便欢天喜地跑上去。
“哟,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的一心吗?”慧性看到谢琞,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脑袋,“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下了山之后便沉迷于花花世界,早就把你师父我给抛在脑后了呢?”
“我忘了谁都不能忘了师父您啊。”谢琞讨好似的扮了个鬼脸。
谢问在一旁看得恍惚,那一瞬间,阿朔仿佛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自从在林府与谢琞相遇之后,他从未在谢琞脸上看到过如此丰富的表情,也从来没看到他这样跟谁撒过娇。没想到谢琞在慧性面前竟还有这样一面。一直以来,谢琞都坚持说自己不是阿朔,谢问也认为谢琞与阿朔是拥有不同记忆,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可如今眼前的这一幕却猛烈地动摇了他的这一想法。
谢琞似乎也感觉到了来自谢问的那道异样的视线,于是连忙收起撒娇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道:“师父,弟子给您介绍一个人。”
说着他拽着谢问的胳膊走到慧性面前来。
“这位是弟子在江州认识的新朋友,谢问。”
“见过慧性大师。”谢问躬身行礼。
为了避免暴露谢琞的身份,谢问与谢琞一致决定对外人隐瞒过去两人相识的那一段经历。
“你就是淮南郡王谢云之子对不对?我和慧真师兄和你父亲是故交,既然是故人之子,那便无需多礼,把少林寺当自己家便是。我跟我那一板一眼的师兄不一样,不讲那些繁文缛节,你也不要拘束,随意便好。”
慧性像一尊憨态可掬的弥勒佛,说话举止都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暖,虽然是长辈,但是丝毫没有架子。
“不过……”慧性话锋一转,注视着谢问道,“谢施主,若我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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