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血溅重阳(2 / 3)
问和闻辛进了楼里。谢问和闻辛平日里为人正派,从没有去过这样的风月场所,更不要说像这样傍柳随花,偎香倚玉的,虽然窘得浑身不自在,但也只能任姑娘们摆布。
穿过厅堂,出了后门,绕过一个曲径通幽的庭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面,一条回廊九曲八弯地通向湖心一个飞檐翘角的亭子。亭子的匾额上写着浸月亭三个大字。一个紫衫女子坐在亭中,正抱着琵琶信手轻弹。
“这位想必就是浅月楼主了吧?”闻辛凑到谢问耳边小声道。
谢问点点头:“应该是了。”
闻辛性子直爽,正要上前开口询问,谢问一把拉住了他,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来到亭中,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这么静静站着,待那紫衫女子一曲弹罢,停下拨弦的葱葱玉指,只看她缓缓起身转过来,对着谢问与闻辛作了一揖。
“俗话说美酒酬知己,宝剑赠英雄。小女子浅月没有宝剑,权且献丑弹奏一曲,赠予二位义士,以答谢二位对阿离慷慨相助之恩。”
紫衫女子抬起头来,只见她肤白胜雪,一双烟笼眉下眼横秋波,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端庄淑雅的气质。
谢问回了一礼,笑道:“楼主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理所应当,谢某反倒觉得,能让楼主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在这浸月亭中为我们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这才是折煞我们了呢。难怪当年江州司马白乐天在浔阳江头听了京城歌女一曲仙音,便感激涕零写下千古名篇,只可惜谢某口拙嘴笨,没有白乐天的文采,除了一个好字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了。”
闻辛嗤了一声,小声道:“油嘴滑舌。”
浅月被逗得忍俊不禁,掩嘴轻笑起来:“若谢公子这样的人也叫口拙嘴笨,那依我看啊,这世上也没人敢自称伶牙俐齿了。二位公子,请上坐。”
等谢、闻二人在湖心亭中就坐之后,浅月双掌轻击,一行婢女鱼贯而入,将热腾腾的佳肴摆了满桌,又端上了几坛美酒。浅月亲自起身,为谢问与闻辛面前的酒杯满上了酒。
“我都听阿离说了,那死丫头,就是死心眼不听劝,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初我早就料到她有此一劫,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她赎身一年都还不到,就出了这等事。要不是有两位公子慷慨相助,只怕她现在已是凶多吉少。浅月先替她敬二位公子一杯。”
说罢,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谢问也回敬了一杯,探身问道:“那阿离姑娘今后有何打算?还会回到摘花楼吗?”
浅月摇摇头:“她已经付了赎身的钱。自然没有继续留在摘花楼的道理。她的父母兄弟先前已经死于瘟疫,早就不在人世,我只能琢磨着给她换个身份,让她改头换面地嫁个正经人家。”
“改头换面?”闻辛惊讶地睁大眼睛,摸着下巴道,“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吧?”
谢问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在这俗世之中摸爬打滚几十年,音容样貌身份经历这些东西都会是千丝万缕有迹可循的。若要一个人彻底改头换面,可不得下好大一番工夫?早就听闻摘花楼消息灵通,耳目遍布天下,手握万千机要情报,没想到你们竟连这种事也能做得到。”
浅月展开手中一柄龙凤纹镂空折扇,斜倚在栏杆上,气定神闲地道:“谢公子所言极是,我们摘花楼所掌握的情报,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得到的,若非这情报来之不易,我浅月也不敢向外人开这么高的价。”
谢问沉吟道:“说到这个……其实我们千里迢迢来到江州,就是为了向浅月楼主打听一些事。”
浅月爽快一笑:“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钱这个事好说。阿离刚刚已经知会过我,我们摘花楼向来上下一心,情同姐妹。二位既然救了阿离的命,那便是我们摘花楼的恩人,是自己人。自己人哪有管自己人要钱的道理。你们想打听什么,但说无妨。别说这次我分文不取,今后你们二位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跟我开口便是。”
“好!这话痛快!”闻辛一拍桌子,当即举起酒杯,“浅月楼主是个豪气的爽快人。这一杯,我敬你!”
谢问也笑了,举起酒杯道:“大恩不言谢,当浮一大白!”
美酒佳肴当前,三人一见如故,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知喝空了第几坛酒,暮色渐浓,一抹霞云横在天边,一弯新月悄然爬上枝头。
“谢公子,不瞒你说,其实我和你这位好兄弟秦飞虎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也是在这摘花楼。”浅月一边给谢问斟酒,一边回忆往事,“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当时他来找我打听一样只能在黑市上才能买得到的物件。”
谢问好奇心大起:“只能在黑市上买到的物件?那是什么?”
浅月神秘一笑:“他要找的是一把名唤玄蛟的匕首。传说,玄蛟剑是一位世外高人所铸造,并且不止一把,每一把玄蛟剑之中都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可以让人一夜之间坐拥万贯财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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