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中邪(1 / 3)
两个轿子一前一后地在霍府门口停下,前面的轿子里走下一个约摸四十岁上下,锦袍玉带腰圆背阔的中年男子。这时,一直紧闭的霍府大门也开了,一人快步迎了出来,正是刚才将皇甫轲他们拒之门外的那位管家。
“恭迎老爷、小姐回府。”
霍老爷打量着皇甫轲与闻辛:“他们是谁?为何坐在门前?”
管家俯首道:“回老爷,这两人自称是什么南华门来的江湖术士,精通医术与阴阳五行之术,说是来给小姐看病的,所以奴才就让二人在门外候着。”
江湖术士?闻辛一声冷笑。
霍老爷略一思索:“南华门?是那个精通五行八卦驱邪除魔之术的南华门?”
皇甫轲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正是。在下南华门掌门皇甫轲,号司衡真人。”
霍老爷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原来是南华门的掌门大人,失敬失敬。府中的这些下人孤陋寡闻,有眼无珠,冒犯了二位道长,还请见谅。来人,还不快请二位道长进屋!”
说话间,后头的轿帘里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一个丫鬟快步上前,扶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女从轿里走了出来,看样子这位想必就是传闻中的霍小姐了。
霍小姐身形苗条,容貌清秀,但是双眼却混沌无光,面带煞气。皇甫轲心中一紧,目不转睛地盯着霍小姐的眼睛。
“女儿,快来见过司衡真人。”霍老爷向女儿招了招手。
可是霍小姐却仿佛对霍老爷的话充耳不闻一般,看也没有皇甫轲和闻辛一眼,在丫鬟的搀扶下目不斜视地穿过大门,走入府内。
霍老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司衡真人,您也看到了,我女儿她就是这样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找了好多大夫来看,都束手无策。”
皇甫轲淡淡地道:“令千金身体很健康,并非得了什么病。找大夫当然没用。”
霍老爷一听这话,不由得睁大眼睛:“此话怎讲?”
皇甫轲:“令千金这是中了幻术。换句话说就是中了邪。”
霍老爷大吃一惊:“这……这可如何是好!道长,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霍老爷,您先别着急。要想破了这幻术倒也不难,但是需得找到幻术的阵眼。若您不介意,我想到府上仔细探查一番。”
“当然没问题!二位道长里边请。”
这边厢皇甫轲与闻辛在霍府中寻找幻术的阵眼,而另一边谢问与孟怀瑾也在柳巷中打听了一整天,从街坊邻居的口中探听到霍小姐与元凛他爹之间的一段孽缘。
原来元凛的爹名叫元骏,是一名穷秀才。因为科举屡试不中,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能靠卖些字画来谋生。霍小姐素来喜欢书法绘画,欣赏元骏的才气,也同情他的遭遇,因此经常光顾他的字画摊照顾他的生意。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渐渐熟识起来,元骏为了感谢霍小姐,还时不时会作诗赠予她。尽管双方年龄差距很大,元骏还是一个有了娃的爹,但霍小姐依然被元秀才的才情所倾倒,逐渐喜欢上了元骏。只可惜,霍小姐早已与他人有婚约,注定不能与元骏共结连理,于是两人只能偷偷摸摸地私下相会,而元骏虽然也喜欢霍小姐,但是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介穷书生,连养活元凛都是问题,更不要说给霍小姐幸福。听说霍小姐婚期将至,元骏只能忍痛割爱,称不想耽误霍小姐的人生,劝她今后再也别来见自己。
霍小姐被元骏拒绝以后整日茶饭不思,郁郁寡欢,经常到柳巷附近的灵安寺里求神拜佛,求上天能撮合她与元骏的姻缘。可是也不知怎么的,从某一天开始霍小姐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神志不清,行为举止十分怪异。霍老爷看自己女儿成了这副模样,心里十分着急,四处打听之下才发现了霍小姐经常暗中与元骏私会一事。霍老爷一怒之下将元骏告了官,声称是元骏勾引迷惑了自家女儿,导致女儿现在变成了这样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由于官府当众审理了这个案子,因此霍小姐与元骏的私情也被捅破了纸窗,一个已有婚约的富家小姐爱上了一个穷小子,还因为这个穷小子入了魔怔,这仿佛话本桥段一样的离奇情节很快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由于这事实在过于邪门蹊跷,衙门也查不出什么头绪,最后迫于霍家的压力,只能草草将元骏收监关押,就此结案。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谢问等人回到柳园时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吃过晚饭后,众人在后院里的凉亭里赏月乘凉,谢问今天在柳巷里看到有人卖蛐蛐,一时兴起便买了几只回来送给元凛,元凛对这几只蛐蛐简直是爱不释手,非得拉着闻辛和孟怀瑾陪他一起玩斗蛐蛐,打擂台。
望着元凛一会儿兴奋得呐喊助威,一会儿乐不可支地鼓掌拍手的样子,皇甫轲一双凤眼也弯了。
“还是你有心。”皇甫轲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道,“知道怎么哄小孩子开心。”
谢问接过皇甫轲给他剥的橘子,一片片的塞进嘴里:“其实他心地不坏,就是缺乏管教,有师尊跟着,今后一定大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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