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被电击到痛彻心肺也不愿违心地道一句附和(2 / 2)
你是认真的吗?我就看了图,怎么知道喜欢不喜欢。”
“那你看到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性冲动?性冲动不需要喜欢也可以产生,这是生理本能,尤其是对于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性冲动更容易产生。。”
“没有。”温乐干脆利落地回答。
“你再看一会儿,仔细些看。”
温乐没法儿,只得看,因为他不想因为拒绝服从而被电击。可是他从第一张看到最后一张,连那些图片上的女人的头发丝都要看穿了,还是没有任何性冲动。
“抱歉,还是没有。”温乐对张一水说,“医生,这个到底是要干嘛?能纠正我什么?”
张一水回头看了一眼梁文书,梁文书点点头,接过了话头,从自己带来的文件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推到了温乐面前:“那么这张呢?”
温乐瞳孔一震,浑身燥热了起来,照片上的人,是浑身赤裸的郝向明。
这张照片是赵丽玲交给梁文书的,当初她只是砸了电脑屏幕和键盘,可是硬盘还是好的。她原本是要将所有温乐和郝向明的照片与视频都删除了,可是梁文书告诉他,在对温乐的治疗中兴许要用到这些照片,所以赵丽玲就给了他其中的几张。
“这张,有没有让你产生性冲动?”梁文书问。
温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的下体在看清照片的那一刻已经有了反应。他那么爱他哥,那么贪恋他哥的身体,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冲动?
“有……”他无法撒谎,而且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瞬间,电流传遍身体,这一次电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温乐剧烈痉挛起来,叫声也更大了。
“这是不对的,你不能对这张照片产生性冲动。”梁文书说。
温乐嘴唇抖个不停,冷笑着说:“你们不是说了吗?这是生理本能,我控制不了。”
“这个生理本能需要纠正,这是畸形的本能。温乐,你对你哥产生性冲动是不对的。”
“放屁!”
电击,痉挛,却没有惨叫,因为温乐咬牙忍住了。他怒了。
“你喜欢你哥也是不对的。”
“放屁……”
电击。
“你不能喜欢你哥,更不能对你哥产生性冲动,你和你哥之间的情爱是错误的,不为法理所容的。”
“放屁……”
……
这样的对话循环了一个多小时,任凭梁文书怎样反复问,语气从平静变为恼怒,任凭温乐经历了多少次电击,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温乐就是不改口。
哪怕经历了濒死一般的疼痛,温乐也无法撒谎,无法否认,更不能容忍任何人批判他对他哥的爱,包括身体,包括灵魂。
这样的电击治疗持续了一个星期,每一天温乐都被护工拖到治疗室里,按进电击椅里,绑住四肢和脖子,用强光照着脸,直面冷漠无情的梁文书和张一水,如同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回答他们那些可笑的问题。“嗯”是他最常说出的回答,唯有问到与他哥有关的问题时,温乐的双眸才会恢复些光彩,虽然身体虚弱,可他依旧使出最强硬的意志同梁文书和张一水对抗,一次又一次驳回这两个医生“你爱上你哥,你对你哥有性欲是错误的有罪的”说法。
温乐不管什么错不错,有罪无罪,他知道他爱他哥,疯狂又视死如生般地爱。他宁愿被电击到痛彻心肺,也不愿违心地道一句附和。
而梁文书和张一水为了在这个最重要的点上纠正温乐,使劲了浑身解数,甚至给温乐看男女做爱的黄片,并在他看这些黄片时给以甜食;给温乐看乱伦通奸被发现后惨死的史料,并辅以电击。他们将温乐视为巴甫洛夫的狗,试图用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方式来形成稳定的条件反射,以纠正温乐的言行和心理。
然而他们却失败了。即使他们将电压加到不杀人的最高一档,温乐依旧会紧紧抓着那张又郝向明的照片,强忍着疼痛笑,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我哥,我就是爱他”。到最后他们恼羞成怒,将那张照片抢了过来,当着温乐的面撕碎了。
然而温乐却是哈哈大笑:“你们以为撕了照片我就会投降了么?这不可能的!我告诉你们,我和我哥只是受精卵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我爱他,我记得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记得和他做爱时的每一次高潮!你们毁不掉我,毁不掉我们的!”
梁文书和张一水终于烦了,他们从业多年,却从未遇到过这样倔强的病人。他们又无法施以更频繁更高伏的电压,因为他们不敢闹出人命。
所以,在一个星期后的那一天早晨,梁文书吩咐护工:“今天将温乐送去针灸室吧,多扎几针看他能不能脑子清醒一些,听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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