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独自前行(1 / 2)
“我拒绝。”陆维倾相当干脆了当地拒绝了对方的建议。
“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回去上班吗?”陆旭秋匪夷所思,这场案件震动全国,怕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大名牢牢地刻在刑法经典案例书上,别说回去上班,就算是旅游不带个口罩和墨镜也能随时随地被认出来。
“我没有说我要回去。”陆维倾看着他,不假思索道,“但我也没有和你一起旅游的想法。”
过度的直白让陆旭秋感到一丝受伤的情绪,但他隐藏地很好,对这个答案也不算出乎他的意料,他仍是耐心地试图说服对方,“我会开车会做饭,还会一些拳脚,如果我们一起出去旅行,你会轻松很多,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对了,我还攒了一些钱,你请辛畅当律师花费了不少吧,我听方叔叔说,你为了跟那北昇打舆论战把养老本都投在各种头条上了,如果一起出行,开销上你也不用发愁。”
这很像某种面试的说辞,恨不能在短短的几分钟把自己的能力一股脑地倾泻而出,尽管这些确实是优势,但陆维倾并不为所动。
他注视着对方,这一刻他并不质疑对方的认真,也不再用冷漠来回绝一切,他极为理性且平静问道,“你除了关于我的事情之外,有想过做别的事吗?”
对方显然被问住了,瞪大了瞳孔不知如何是好。紧接着陆维倾继续说道,“我拒绝并不是我讨厌你,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拥有没有我的人生。”
这是他第一次用长辈的语气同陆旭秋说话,也代表着他正认真地在思考二人的关系。
这段毫不期待的血缘关系本身是无法逆转的,又因他失误的放纵变得扭曲,在歧路上越行越远,他深知青年纠缠其中的姿态和过去的自己别无二致,恨也好,爱也好,他们在某些方面是异常相似的。执着,对,就是这顽固不化的执着,他并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般深刻的影响着他人的人生,但意识到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陆维倾之所以能理解处于被执着和迷茫紧紧包裹的陆旭秋,是因为他刚从那无尽的深渊中走了出来,这让他对未曾有过任何爱意的儿子,也生出了一些怜悯。
“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丢下这句话的陆维倾最终在车站挥手停了下来,他阻止了还想说些什么的青年,像很多年前一样,他买了一张最快发车的火车票,没有携带任何行李地独自离开。
他关了手机,在滚滚车轮的震动声中,他静静地欣赏火车外的风景,慢悠悠的绿皮车早就被飞驰的高铁取代,就像窗外的景色也都更迭更新,从北京的高楼大厦到郊外的崇山峻岭,从浩浩荡荡的长河到漫无边际的草野,就像他的人生,在不知停歇的奋斗和无法中断的恨意里转瞬而过。
最后,他停在了西宁。
方剑和他说过很多西北的人文,他一直想尝尝莫家街的青海酿皮是什么滋味,在城里晃了几天后,他开始启程出发。在去日月山的路上,他遇到了一群出来穷游的背包客,很庆幸,这些人对于他的名字并没什么反应,只有在聊到接下来的行程时才会眼睛发光,和常规的旅行社安排的景点不同,他们中有不少人是十年以上的强驴,整个西北线的精华和那些并不为人所知的地方,他们都了如指掌。
陆维倾很顺理成章地加入了进来,毕竟他很穷,又很有时间。
他们开着越野车驱车前往了柴达木盆地的五彩山,这是一片五彩斑斓地丹霞地貌,也鲜为人知。站在广阔无垠的洪积平原上,看着在夕阳的余晖下远处的峭壁,深切的巷谷,及造型奇特的石峰石柱不由得让人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后到了芒崖翡翠湖更是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因为湖中所含的矿物质浓度不同,在湖面上形成了多彩的绮丽之景,天气晴好时,镜面般的湖面同时倒影着清澄蓝天和皑皑雪峰,又因湖草荡在水中,而让湖面呈现出绿宝石一样的色彩。
后面几天他们去往了俄博梁魔鬼城,由于无人区交通隔阻,外界对这里的描述少之甚少,而这片全世界最大的雅丹地貌群,猛烈的西北风如同精心雕刻一般把一个个小山包风蚀成形状各异的巨石,像极了伫立在大漠上的舰队,依次地排列,又保持着严苛的平行,他们在这片无人区停留许久,车上有许多摄影爱好者,几乎流连忘返地扎在这儿。
陆维倾没有拍摄,他就安静地用眼睛记录着一切。
终于有同行的人问他,你是不是想散心才跟着我们来的。对方也知道网络上的动荡,或许是憋了很久。陆维倾还没说话,对方则是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过,我每次来这儿都觉得自己的烦恼不算什么。”
是啊,不算什么。
不在乎自己的烦恼忧愁,也不会看重他人的喜怒哀乐,在大自然的面前,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于自我都是虚无缥缈的。
到了敦煌后,他们这拨人散了几个,有些人的假期额度用完回去上班了,有些还继续探索着,陆维倾当然没有停止脚步,他非常随意且任性地跟在一波波来来往往的背包客中,从西北穿过,又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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