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他的家(2 / 2)
瑰丽的艳梦。
醒来陆旭秋仍躺在床上回味,晨勃的肉棒随着欲望发涨,他伸进裤子打飞机,和大多数男生一样,在宿舍里他做不了这样的事情,憋久了的性欲在无人的时候一股脑的发作。
可惜撸管是没做爱爽的,他当然喜欢在肉穴里抽插的感觉。
也许他该去谈个恋爱,就像方瞬然那样跟班上的女生眉来眼去暧昧一番。
又或者他也可以像那些玩BDSM的朋友,找个性事相投的人,酣畅淋漓大干一场。
坦诚地说,他选择很多,但没有哪一种选项吸引他。
这可能要怪他自己,活着陆维倾。
如果没有做过,性只是一种模糊的遐想,但现在不同了,他做过了,欲望已经是具体的指向。
射精之后,精神倍感清爽,他收回脑子里糟糕的欲望,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的地——自己户口上的籍贯地址,陆善的家。
户口的问题早在学前报名的时候,陆维倾就含糊地说过一回,等他再大些办理证件的时候,才知道因为男人没有结过婚就有了他,从法律角度来说,他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为了能够顺利念书,就挂在了管辖较松的住在县城里的舅舅名下。
这个理由没有第一时间说服陆旭秋,反而引发了内心更多的揣测,比如自己其实是捡来的或抱养的孩子,所以陆维倾才不喜欢他。结果,刚说出这个猜测之后,被方剑斩钉截铁地否定了。
“你是陆维倾的儿子,亲生的。”
现在想来又没有做过亲子关系,就敢这么肯定,想必方剑那时就知道了陆维倾双性生子的事情。亲生亲生,亲自生的,实在很讽刺。
但方剑也说了陆善是陆维倾除他以外,在这世界上仅剩的亲人,所以在解决户籍这件事情上,他仍是选择了信任舅舅。
虽是信任,但他们关系并不好,从未见过面,只有频率极低的几次通话。陆旭秋小时候听过他们打过电话,永远伴随激烈的争吵。比如有一回不知道因为什么,面红耳赤的陆维倾扯着嗓子喊,“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母亲!”接着愤恨地挂断电话。
而他在卧室听到声音,悄悄地扒开门缝往外看,只见父亲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背对着他,弓着背肩膀耸动,双手捂住面孔似乎在哭。
再比如他们吵了很久的关于去世祖父留下的农村田地和祖宅,他竭力地争取属于母亲陆缘的部分,但最后也是没什么结果,就这么全部拱手相让了。
然而无论陆维倾和陆善如何吵闹,下一次通话时他仍会尊重地称呼对方舅舅。
他和方瞬然分享这个事情时,然然顶着双黑溜溜的眼睛说,“那你舅爷爷过年会给你红包吗?”
“我没见过他。”
“为什么啊?我爸爸每回带我去兰州,好多爷爷伯伯,我一喊过年好,他们就会给我红包。”
“我爸……没带我回去过。”
每年春节,方家父子都会回老家探亲,而他不会这么奔波,永远都是在东市,和陆维倾大眼瞪小眼地呆上整整一个新年。其实这很奇怪不是吗?他明明很讨厌自己,却宁可和讨厌的儿子呆在一起,也不想回去。
为什么呢?
他没想过。
随着来到这儿,陆旭秋心里的为什么越来越多,这些问题都指着自己发问,他明明和父亲生活了十六年,却完全不懂他。而这些又不过是糊了层纸,明明很好看透。
陆善的家比东乡镇的破房子要好找太多,有街道有门牌号。他是当地酿酒厂的车间主任,住在厂里分的小公寓楼。周围还有小卖铺理发店这样相关的配套,尽管外观不能和城市里的商品房小区比。可是在当地人的眼中,这里的人已经是混得很好了。这意味你是国企职工,有单位,有医保,有退休金,逢年过节还有公司福利可以拿。这可能就是袁老师说的,二十年前大部分人都渴望的最好归宿。
如此看来,哥哥过得好,而妹妹却嫁了个不像样的男人,和儿子住在那样破烂的地方,这境遇真是千差万别。
可哪怕如此,陆善仍是贪婪地拿了全部的祖宅。
带着一种为陆维倾生气的心情,他咚咚地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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