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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依旧是纯剧情打情骂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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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去了我再告诉你,大庭广众的我不好意思说。”

沈宁知立即明白他做的是关于自己的春梦,等晚上回到他大伯家关起房门,就他们两个人,说起对那种事的幻想经过,沈宁知脸颊烧红的温度登时转移到了咽喉处,他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说:“算了,我不听了。”

谢康迷惑地望着他,手臂的酸麻影响了他脑袋的灵活,思维迟钝了半拍还没悟出沈宁知真正的语气,提心吊胆地觑着沈宁知的脸色。沈宁知却别过脸颊,眼睫毛也低低垂盖着眼眸,不给他揣测的条件。谢康暗暗懊悔道,我真笨,又惹他生气了。

农村的夜晚来得很早,山头上还顶着一抹橘红色的残霞,炊烟就已经被晚风吹散了,干农活的人们习惯狼吞虎咽,尽量减少无谓的吃饭时间,然后打着饱嗝去井边打水洗澡——大多数人小时候便这么过的,日子好了,卫生间里装上干净便捷的卫浴,却如何都用不惯了。接着全村的电灯一盏一盏熄灭,门口的大红灯笼又一盏一盏点亮,有些信鬼神的人家门前会多出一炷拇指粗的香,张贴在两块厚重老榆木门板上的尉迟恭和秦叔宝凶神恶煞地瞪着眼下那条空荡荡的黄泥巴路。

整个村子沉睡在一半星月一半余晖的灰蒙天幕之下,唯独寂寂虫鸣和恫吓它们的野狗尚有活力。沈宁知倚着床头翻看一本封面模糊的言情小说,书名和作者被水泡过,已不可考,内里印着铅字的油墨也洇开好几页,纸张皱得不成样子,他怀疑这本旧书的年纪恐怕比他还大,断断续续的故事讲述的俱是旧社会缩影。

但现在这本老掉牙的书是他唯一的娱乐,睡不着觉的无聊夜晚连手机都故意戏弄他,昨天畅通无阻,今天就忽然变成若有若无的一格信号,亲戚们说要下雨了,下雨的时候全村都打不出电话。

谢康注意到沈宁知的既来之则安之里透着一丝说不上愁苦的焦虑,担心他牵挂着公司里的事或是躺在医院的哥哥。私人心事他做丈夫的无法分忧解劳,只能泡一杯茶汤清亮的金银花茶,拿几颗甜丝丝的大白兔奶糖放在沈宁知那侧的床头柜上,提醒道:

“别看得太晚了,房间里的光线不好,眼睛容易累。金银花是二伯母自己晒的,让我们捎几罐回去,你尝尝怎么样。”

沈宁知从书本里稍微抬起头来,斜着眼睛瞟谢康:“金银花茶,降火的,还是你拿去喝吧。”视线很快又转移到小说故事里,语气藏着点锋芒,“你生我一下午的气,一杯要降不下来火,我等会儿再给你泡一杯。”

谢康的表情瞬间显出僵硬感,他没料到惴惴不安而造成的默然会使沈宁知误认作冷战示威,一下子不敢随口解释,斟酌措辞的时候嘴边事先泄露出一抹窃喜的轻笑,他拿起冒着袅袅白烟的热茶抿了一口,喝不出什么滋味,仿佛很甘甜。

他说:“我做梦都梦不到,有一天你会在意我是不是生气了。宁知……我……我现在好想吻你一下。”

好像一切没正式谈过恋爱的青涩男生,有了对爱情的悸动和憧憬以后,就会不自觉臣服在逐爱的勇气之下。谢康不等沈宁知投来许可的目光,话音刚落,便猴急地喝了一大口金银花茶,然后扑上前去掠取沈宁知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一股滚烫液体钻进沈宁知脆弱的喉咙里,他来不及辨别这是什么东西就全部吞咽了下去,舌头和口腔后知后觉地被烫了一下,刺痛感令他咬着谢康的舌头发出“嘶嘶”的抽气声,鼻子里含糊地冷哼道:“你疯了?口水都滴到衣服上了!”

谢康甘之如饴地舔去他下巴上的茶渍,如果不是沈宁知用力推了他一把,他还会继续往下舔舐,替沈宁知舔掉脖子、锁骨甚至胸口上的茶水。他觉得自己这些天越来越像一个庸俗普通的壮年男人了,随时充沛的情欲犹如一堆易燃的干柴,沈宁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冒着危险的火星,稍有不慎,干柴就让火星熊熊燃烧起来了,说得直白点叫做恋爱激情勾起的生殖冲动。

他被这种本能的冲动驱使时,偶尔会灵光一闪,吟诵出几句富有诗意的俏皮话:“我可能确实疯了,你不和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心情是一潭死水,你一和我说话,我就想亲吻你,你要是再像刚才那样骂我、推我,我心里的火恐怕一整晚都降不下来,喝什么都不起作用。”

沈宁知嗤地笑了一声,一手抓起那本破旧得快要散架的书,胶装书脊朝谢康后肩上狠狠砸去,脸上却没有动怒的神色:“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所谓的老实男人果然都不是真老实!书上写的是这样,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你,洗了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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