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2 / 2）

那神的旨意，还是他自己……可神又有何利益……有的，见素不就是……罢了，我又反抗不了，我什么也做不成。”

&esp;&esp;是了，身躯已与斐守岁同时知道，所谓挽留与带走之人，是同一个。

&esp;&esp;是了，斐守岁自始至终裹挟在天与地的洪流里，无法回头。

&esp;&esp;不甘。

&esp;&esp;不甘的烛火，点燃在斐守岁心识。

&esp;&esp;镇妖塔的斐守岁没有反抗之心，但今非昔比，多了几千岁的槐树，心境与所遇之人都变了，又岂会原地踏步。

&esp;&esp;斐守岁看着身躯，身躯看似不争不抢，其实胆小懦弱。

&esp;&esp;那指腹划过小陆观道的脸颊。

&esp;&esp;孩童的脸，嫰如花骨，就在斐守岁面前栩栩如生。

&esp;&esp;陆观道还在抽泣，身躯却没有可怜之心，就是冷冷地看着，试图揣测出怀中小儿的所思所想。

&esp;&esp;但，从头到尾，只有呜咽。

&esp;&esp;斐守岁的墨发垂在榻上，身躯的视线淡然如茶，落得陆观道渐渐停下哭诉。

&esp;&esp;两人凝视。

&esp;&esp;陆观道打了个嗝，哑着嗓：“你……你不开心？”

&esp;&esp;身躯摇摇头。

&esp;&esp;“可是你……”陆观道的手迎上来，温热的指尖触到斐守岁的鼻梁，“你在叹气。”

&esp;&esp;“……你听错了。”

&esp;&esp;相遇故人，却不识彼此。

&esp;&esp;身躯轻笑一声。

&esp;&esp;陆观道嘟囔几句，又问：“你又开心了？”

&esp;&esp;“不是。”

&esp;&esp;“那你是开心，还是伤心？”小手好似长大了些，手掌托住斐守岁的脸颊，“为什么笑了还会难受？我知道你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

&esp;&esp;“……不高兴又能怎么样。”

&esp;&esp;身躯没有躲开，反而带着斐守岁的心魂靠近小陆观道。

&esp;&esp;很近。

&esp;&esp;近到喘病未停的呼吸将距离模糊。

&esp;&esp;斐守岁颤动着眼睫，看到深绿的荒原在小陆观道的瞳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