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 / 3)
正当两支异族队伍最后的希望彻底幻灭时,先后发现暗藏于秘谷、村寨里,内容、字迹同样的一封信。
文族唯一的那个人,入谷隐居伊始,便已算出八族将会面临的灭顶之灾。他早已暗中联络蛊族首领,将他唯一的儿子和蛊族首领之子,送至民间由最信任的常人抚养,才得以保住两族血脉。
两人又将毕生所学,也就是文族、蛊族不传秘术,交由最信任的族人带至世间,世代相传。直到文族那个人所推演的时间、事件出现,再藏至指定的地点。
为保族人顺利完成任务,那个人以先天卦数改了族人命格,后世子孙必成一方诸侯。唯一要警醒的是,若是与异族通婚,命格破而国运毁。
信中最后提到两点,引起了异族注意。
一、只有文、蛊后人,可寻到秘术藏匿之处,通习秘术,重振八族辉煌。
二、千年后(以书信写成之时),文族李姓门徒,著书两册。上册以“道”
为本,包罗世间万象;下册秘含“异族兽血异化”的治愈法门。唯有文、蛊后人,可寻到下册,破译其中奥妙。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个强盛的王朝君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六族残余部众,会选择已经被摧毁的文、蛊旧址作为藏身之所。
幻、灵、卜三族留在文族秘谷;药、武、魇居于湘西密林的蛊族故地。每隔若干年,幻、灵、卜,药、武、魇分别派出一名精英隐藏身份重返中原,踏上寻找文、蛊后裔的漫漫长路。
这两人,便是最初的“异徒行者”。寻找“异徒”的是文族;寻找“蛊族”的行者。
之所以这么称呼,除却六族居住于文、蛊两地,对这两族有深入研究,便于寻找。还有另一个原因——
六族始终对文族所谓的“背叛”耿耿于怀,即便是寻找到文族后裔,也不认可其身份,便以“异徒”称之。而“行者”,才是他们对自己“苦行之人”的统称。
在漫长艰苦的寻找过程中,异徒行者或被世人发现真实身份而死于非命;或贪恋世间繁华凭借满身本事博得功名放弃任务……
整整四十六代“异徒行者”,竟没有一代找到过文、蛊后裔。期间,有几代异徒行者,另辟蹊径,跳过任务,直接寻找文族李姓门徒留在世间的下半册奇书、文蛊两族不传秘术的藏匿之地。却无一例外,遇到种种意外,死于非命。
为了方便相互之间的身份辨认,他们取意于“从文蛊被屠戮的恶鬼之谷走出的人”,以“鬼谷子”门徒的身份游走于世间。
而那本记载不传秘术的书册,则是“阴世先辈造福异族的经卷”之意,称之为《阴福经》。
一代一代,口口相传,便是如今的《阴符经》!
这一找,两千多年,就这么过去了。沧海,变成桑田;他乡,终成故乡。世间,早已忘却了异族;而异族,似乎也快要把自己遗忘了。
数千年前的真实,化作一纸荒诞怪奇的故事;数千年的执著,也成了绝望中慢慢崩塌的信念。
直到——
乙未羊年,甲戌月,丙辰日,戌时。
宜:打扫,破屋,祭祀,馀事勿取;忌:诸事不宜。
在这个异常奇怪的日子里,湘西密林深处,只剩药族隐居的蛊族故地(此时,掌握了部分蛊术的药族,已经被视为“蛊族”),采草药回来的美丽少女,在村寨口听到几声啼哭。
顺声寻去,野草乱石中,刚出生的婴儿在襁褓里哇哇哭泣。周遭,零零散散僵死着蜈蚣、蝎子、毒蛇、蜘蛛、蟾蜍。
婴儿双手缠着血迹斑斑的麻布条。左边写着“月无华”,右边是——
红瞳现,文族出,天下乱!
少女心头微颤,盯着婴儿漆黑乌亮的双眸,若有所思地颦起柳叶般的双眉。
破碎虚空(一)
一
“滴答……滴答……滴答……”
石洞顶端的钟乳石浸饱了水晶棺溢出的浓白水雾,凝聚成滴滴硕大水珠,颤巍巍砸落,于坚硬的石板溅成拳头大小的水渍,缓缓渗入细若发丝的石缝中。
我大口喘着气,久久低垂的脖颈分外僵硬,紧紧勒着胸膛的粗绳,随着呼吸的涨鼓收缩,麻痛夹杂。
燕子不语,木利无声。
巨大的信息量像决了堤的潮水,化作一波波肆无忌惮的洪峰,从心脏奔涌而出,狠狠撞击着肋骨。周身的血液,在这股强悍的挤压中,瞬间涌至大脑。
死寂般的几分钟里,我时而清醒,时而恍惚,脑子乱腾腾地好似烈酒浓醺。燕子这番讲述,揭开了我多年探寻、困扰以至于近乎崩溃的疑惑,而我并没有“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释然。
反而……
我很缓慢地抬起头,脖颈“咯咯”作响。视线里,燕子美艳的脸庞闪过一抹期待,却没有掩住眼神中那丝狡黠。
木利,依然神色唯诺,时不时偷瞄着燕子。
“南晓楼,”燕子似少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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