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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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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漫不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实则观察有没有别的暗藏布局,“我说那个……那个人犬啊,鸡骨头的味道还不错吧?为了你这么多天,你瞅瞅,都胖了。大姐,你每天都给我做饭,直接下毒弄死我好了,何必这么费劲呢?鬼门十三魇都用上了。”

“不愧是千年前屠尽魇族的南晓楼。还未觉醒,就已经有这等胆气,老身佩服。”鬼婆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齿闪过一丝月光,“留着你,自然有原因。”

“肯定不是为了喂这条人犬吧。”被敌人夸奖,自然很受用,我嘻嘻哈哈搭着腔。

其实,我心里,怕得要死。无非是想在月野面前,端个架起个范儿。

“布置多日的十三魇破了,也没必要留着你这条命了。”人犬耷拉着长舌头,舔了舔鼻子,全身的黄毛蓬起,四个犬牙交错凸出唇外,“月无华,也该死了。”

“你说什么?”我全身一震,脚下没站稳,差点掉进山路旁边的沟里,“月饼怎么了?”

“你没有必要知道了。”鬼婆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高举双手,做了个我们意想不到的举动。

“砰!”鬼婆双掌交叠,狠狠拍击脑门。皮肉绽裂的沉闷声,几道血柱从她额前灰白头发里渗出,淌进满脸皱纹,整张脸顿时染成黄红交杂的诡异花脸。

两道风声从身后急掠而来,月野和黑羽持刀,一左一右站定,活脱脱俩门神保护我的安危。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我们不敢相信!

人犬探着舌头,舔舐着鬼婆满脸鲜血,“呜呜”低吼。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住鬼婆喉咙,喉骨碎裂的“咯噔”声,鬼婆竟生生被人犬撕掉半边脖子。

“啊!”月野捂住嘴,惊恐地靠着我的胳膊。我也没心思感受片刻的温存,忽然想通了一件事,顿时恨得牙根发酸!

“嘶啦”,人犬又是一口撕咬,鬼婆的脖子彻底断了,鲜血如喷泉般,裹着白沫汩汩涌出。整个脑袋九十度角垂在胸前,露出拍得稀烂的脑门,紧靠脖颈的几块肉皮相连。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场景太过突然残忍,就连黑羽握刀的手都有些微微颤动。

我不安地望着山下两三里外的农家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主人,为魇族报仇。”鬼婆任由人犬大口吞血,浮现出宗教献祭般的神色,含糊不清地笑着,“我的命,交给你了。”

“你放心,魇族无法阻止千年前的屠杀,却能从根源消除灾难。”人犬吸饱了鲜血,舔舐着嘴边绒毛的血珠,“南晓楼、月野清衣、黑羽涉,你们该死了。”

鬼婆皱巴巴的老皮包裹着全身横突的骨头,像一张薄薄的纸片,轻飘飘落地,唯有那双狠狠瞪着眼睛,几乎凸出眼眶,乌黑的眼球没有了生命的光泽,死气沉沉地瞪着我们……

一个人,纵然全身血液流尽,也不该薄成纸片宽窄。惊恐之余,我被此异像怔住了。突然,我有了个隐约的概念,来不及过多解释,挥起军刀斩断身旁竹林,由南往北第三根竹子:“这只狗,不是狗!这不是他的样子!月野,快把纸刀收起来!黑羽,能把他逼到断竹旁那块青色石头么?”

“唰!”黑羽双腿微曲,跃起一米多高,斜蹬石径旁的山崖,鹰隼般飞起落下,双手紧握武士刀,力道十足地直劈而下。

人犬似乎比刚才高大了少许,蓬松的黄色狗毛已被鲜血糊得乱糟糟打着绺。微微抬起硕大的狗头,眼神漠然地盯着黑羽扑下,并不躲闪。

我心说坏了!猛然间想到了魇族真正的秘密。顾不得许多,疾步冲刺过去:“黑羽,收刀!”

“嗤!”武士刀正中人犬额头,由头至胯生生劈成两半。由于刀速过快,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

或许,根本就没有血。

“呵……收刀?”黑羽骄傲地笑着,“日本武士,刀出鞘,不胜不收。”

月野也察觉到不对,跺着脚急喊:“黑羽,快后退!”

晚了!

“嘿嘿”,人犬被劈成两半狗嘴同时笑了,两截身子之间冒出许多细细密密的白丝,蚯蚓般蠕动探出,黏连结合。几乎是一瞬间,人犬像一面展开又收起的扇子,身体完全复原,从头到腹,只留一条没有狗毛的淡淡刀痕。

武士刀,牢牢夹在人犬胸腹。黑羽爆喝着奋力把刀,奈何武士刀像是焊进人犬身体,纹丝不动。

写了这么多,其实就几秒钟时间。我和月野已经一左一右奔去,距离黑羽还有两三米距离。

镜花缘(六)

“蓬!”黑羽像断线的风筝,直挺挺飞起,胸口喷出一蓬血雨,越过我们头顶,重重摔落在石径。人犬“嗷”的一声类似狼的长嚎,胸腹收缩膨胀,武士刀弹射而出,直插黑羽胸口。

月野扭转腰肢,以肉眼几乎分辨不清的速度,闪至黑羽身侧,拽离半尺。“叮!”武士刀斜斜插进石径,刀把兀自晃动不停,“嗡嗡”作响。

黑羽单膝跪着,单手稳住军刀想撑起身体,却因用力过猛,呕出一口黑血,胸口几道极深的伤口,皮肉翻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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